第九十一章 获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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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义林没有亲自出来相送,而是站在徐家内院屋顶上,望着柳无邪的背影。</br>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说完,两滴眼泪,从徐义林眼角滑落。</br>  这个大男人,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br>  徐凌雪离开的时候,他表现的很平淡,为何柳无邪离开,他心里像是失去一块什么东西似的,情绪很低落。</br>  “柳公子,等等!”</br>  穿过两条街道,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br>  雷涛快速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累的气喘吁吁。</br>  “还好没来晚,这是阁主让我给你的,他连续好几天炼制,终于炼制出来十枚金灵丹,这些让你带着,以备不需之用。”说完将瓷瓶递到柳无邪手里。</br>  十枚金灵丹,虽然没有出现丹纹,却颗颗圆润,每一颗代表毕宫宇的心血。</br>  这五日时间,毕宫宇全力炼制丹药,尤其是金灵丹,他尝试十几次,终于摸到了诀窍。</br>  “替我谢谢阁主!”柳无邪也没客气,收起瓷瓶,朝雷涛抱了抱拳,朝城门赶去。</br>  穿过城门,迎着朝阳,柳无邪大步前进。</br>  前方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br>  ……</br>  一日后!</br>  一座无名小镇,柳无邪找到一处酒楼走进去,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口渴,肚子也很饿。</br>  薛家会不会在路上设下埋伏,柳无邪也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妙,一路上走的全部是官道,晚上很少赶路。</br>  柳无邪还未坐下,小二就跑上来:“客官,要些什么?”小二很是热情,左肩上搭着一块白色毛巾,上面沾满了油污。</br>  镇子不大,只有这一座酒楼,柳无邪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能吃饱就行,倒不是太在乎。</br>  “给我挑几样简单的上来就行,我还要赶路!”</br>  说完坐下来,身无旁物,随行的东西,都放在储物袋中。</br>  小二忙碌去了,柳无邪目光这才打量四周。</br>  说是酒楼,其实只有一间屋子,摆放四五张桌子。</br>  在他右侧的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像是夫妻两人,岁数都不小了,男子在埋怨女子,说她走路太慢了,女子则是哭哭啼啼。</br>  左侧是三名普通人,一副庄稼汉模样,在他们旁边,还放着种庄稼的把式。</br>  后面一张桌子,坐着一名青年人,衣着较为干净,看着像是赶路的,却又不怎么像,因为他的鞋子很干净。</br>  就这样一副奇怪的画面,庄稼汉聊着今年的收成,夫妻二人则是嘀嘀咕咕。</br>  没过多久。</br>  小二手托着盘子,端上来三样炒菜,热腾腾的,还有一壶小酒,一碗装着灵米制成软糯可口的香喷喷米饭,放在柳无邪面前,令人食欲大开。</br>  这可不是一般的米,而是灵米,用灵雨浇灌而成,里面蕴含极强的灵性,修士吃下去,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能益寿延年。</br>  “公子请慢用!”放下酒菜后,小二很快退下去。</br>  拿起酒盅,轻轻倒满,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欣赏着快要溢出的酒水,柳无邪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意。</br>  奇怪的是,柳无邪端起酒杯的那一刻,酒楼突然静下来。</br>  中年夫妻不在发牢骚,庄稼汉停止聊天,连身后的白衣青年,肩膀微微动了一下。</br>  这些都逃不掉柳无邪的耳目,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br>  酒杯就放在嘴边,迟迟没喝下去。</br>  左边的三名庄稼汉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继续聊起了天,有些口不对心,在敷衍对方了事。</br>  右边的中年夫妇,相互又开始埋怨起来,无非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m.</br>  身后的白衣青年,右手突然垂下来,放在靠里一侧,柳无邪看不到具体情况,肩膀轻轻动一下,还是能判断出来。</br>  端起酒杯,突然一饮而尽。</br>  “好酒!”放下酒杯,大声喝了一句。</br>  “好你个柳无邪,你终于落入我们的手里了!”</br>  右侧中年夫妻嗖的一声窜起来,从桌子底下抽出两把长刀,直奔柳无邪,却没有出手。</br>  站在柳无邪三米外,手中长刀发出明晃晃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br>  “你们别愣着了,都一起站起来吧!”轻轻放下酒杯,柳无邪朝左侧三名庄稼汉还有身后的白衣青年说道。</br>  让他们别装了,都赶紧站起来吧。</br>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三名庄稼汉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狰狞。</br>  从庄家把式里面,抽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守住出口,以免被柳无邪逃走。</br>  身后的白衣青年,缓缓站起来,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三尺青锋,储物袋不是人人都拥有,许多时候,东西还是需要随身携带。</br>  “你们是薛家的人还是城主府的人?”柳无邪横扫一圈,目光落在中年夫妻身上。</br>  他们两人才是领导者,实力最强,年纪最大。</br>  “小子,到了阴曹地府再去问吧,你没有机会知道了。”中年男子阴恻恻的说道,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容。</br>  三名庄稼汉跟着一起大笑,身后的白衣青年面无表情。</br>  手持兵器一步步逼近,他们不敢贸然出手,像是在等着什么。</br>  “你们以为这点毒就能杀我,太小看我了。”柳无邪端起酒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br>  中年夫妻脸上笑容突然定格住了,表情有些僵硬,柳无邪如何知道酒里有毒。</br>  不仅酒里有毒,菜里也有毒,灵米里面也有毒,每一样里面,都下了毒药,不论柳无邪喝酒还是吃菜,都会中毒。</br>  “你……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中年男子有些紧张。</br>  柳无邪的本领,他们很清楚,单凭他们几个人的实力,很难诛杀柳无邪,只能通过下毒的方式。</br>  三名庄稼汉捏紧了手中兵器,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br>  “放心吧,这是我精心调配的散功液,就算是洗灵境吞下去,不出盏茶时间,也会全身无力,功力散去。”身后的白衣青年冰冷的说道。</br>  名字听起来倒是挺唬人的,至于效果,暂且不得而知,还没到一盏茶时间。</br>  柳无邪还在自斟自饮,夹起一块熟肉,放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br>  他们六人,就这样守在四周。</br>  小二站在远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伺机而动。</br>  酒足饭饱,柳无邪拍了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懒洋洋的站起来。</br>  “柏云,到底怎么回事?”中年男子朝白衣青年问道。</br>  这都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了,柳无邪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生龙活虎,事情有些诡异。</br>  “他在装腔作势,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想要蒙混过去,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叫柏云的青年认为柳无邪已经成了强弩之末。</br>  故意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真气早就散尽了。</br>  酒菜里面,他可是整整下了一瓶散功液,就算是一头洗灵境妖兽,这时候也该倒下了。</br>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出手,我可要走了!”</br>  柳无邪懒得跟他们废话,该出手就出手。</br>  说完真的朝外面走去,三名庄稼汉瞬间拦上来,阻拦柳无邪离开。</br>  “老六,你出手,试试他的真气到底散没散去!”中年男子吩咐道。</br>  叫老六的男子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把砍柴用的镰刀,从身后抽出来,朝柳无邪的脑袋狠狠砍下去。</br>  这要是砍中,脑袋不掉下来,也会割断脖子。</br>  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不给柳无邪反击的机会。</br>  武者失去真气,跟普通人无异,就算是后天境,都能轻易将柳无邪杀死。</br>  镰刀发出急速的破空声,三米左右的距离,眨眼即到。</br>  老六的实力不低,可是洗灵境五重,放到沧澜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br>  薛家要杀他,不可能派洗灵境,最少也是洗髓境强者。</br>  所以柳无邪猜测,他们这些人,并非薛家派来,而是另外想要杀他的仇人。</br>  到底是谁,暂且还不得知。</br>  越来越近,柳无邪已经感到刺骨的寒意,依旧站在原地没动。</br>  中年男子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可以肯定,柳无邪的真气,全部消失,刚才的样子,果然是装腔作势。</br>  身后白衣青年收起三尺青锋,轮不到他出手了,柳无邪很快就会死在镰刀之下。</br>  镰刀在柳无邪的眼眸之中,一点点放大,瞳孔突然一缩,右手摁在储物袋上。</br>  一缕恐怖的寒芒,从储物袋中爆射而出。</br>  短刀早就按奈不住了,随时等待出鞘。</br>  寒芒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快的让人连眨眼的功夫都来不及看,就已经消失。</br>  叫老六的男子突然定住了,像是被人施展了魔法定身术,一动不动。</br>  手中镰刀依旧保持了出击的姿势,为何停下了?</br>  “老六,怎么回事?”中年男子问道。</br>  在场每个人,谁也没有看清柳无邪出刀的轨迹,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并无异常。</br>  “滴答滴答……”</br>  一滴滴鲜血,顺着老六的脖子流下来,滴落在老式的木质地板上,化为一朵朵奇怪的血花。</br>  老六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吐不出来,他的喉结,被柳无邪的短刀彻底切断,变成了哑巴。</br>  中年夫妻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恐惧,到底发生了什么。</br>  “你……你竟然没有中毒!”</br>  已经超过一盏茶时间,柳无邪还是生龙活虎,一刀斩杀老六,只有一种可能,散功液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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