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人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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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恩信讲道：“第一急务，是北境防线之险。“
　　
　　”云中大营已经丢了，雁门关孤军势必难守，我军当速调冯翊、燕赵之兵北上，增援雁门前线。只是燕赵之地的驻军分散零落，调集起来耗费时日，当以冯翊大营守军中拨出一万即刻开拔，先行渡河参战。”
　　
　　明恩使听了不置可否，道“继续讲。”
　　
　　“第二急务，是集结关中、汉中之兵力于锦衣城驻防。“
　　
　　”夏公府在云中大营损失了两万精锐，夏君律向来性情刚猛暴烈，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劲离卫在兰州大营、秦州大营驻有雄厚兵力，若是夏君律尽起两地之兵，对我锦衣城发难，形势大危！”
　　
　　明恩使眉头皱了起来，沉重地点了点头。
　　
　　“第三急务，派出各路使者，分赴四家公府，解释云中大营之变，取得各家主公谅解，尤其是要得到玄天潞和甘身为的支持。“
　　
　　”万一……，万一各公府就此交恶，甚至刀兵相见，有了伏坎师和飞艮骑这两支盟军，我军才能免于腹背受敌、四面楚歌之境。”
　　
　　明恩信这番见地，显然是在蓝田大营赶往锦衣城的路上，便已经细细斟酌推敲过了的。
　　
　　明恩使听完他的一番剖析，心中稍定，沉思一番后，开口道：“骤变之下，形势危急。兄长莫要再言罪过之说。你我兄弟正需齐心合力，共克时艰才是。”
　　
　　明恩信忙向明恩使深深鞠躬行礼，嘴上什么都没说，却难掩满脸羞惭之色。
　　
　　他内心十分明白，若不是由于自己的掉以轻心，错将数万边军尽付于外姓将军之手，便不可能有今日之祸。
　　
　　主公虽然嘴上没有就此怪罪，心中对他一定十分不满。为今之计，只有全力以赴，亡羊补牢了。
　　
　　2
　　
　　明公府派往绛州系舟坞、建邺云烟堡、汝南无塞川和会稽落霞谷的各路使者在当天便动了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各公府面君投书，希望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发酵前，取得各位主公的谅解和宽恕。
　　
　　当然，除了对云中哗变的解释，使者们随身都带了一份长长的礼单，算是对各公府军力损失的补偿和歉意。
　　
　　司驿府饲养在各处驿站的流星快马，被统统启用起来。短短几日间，竟前后活活累死了良马上百匹，终于将各路使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目的地。
　　
　　在明恩信的急令下，蓝田大营的三万驻军尽数开拔，进入锦衣城驻防。
　　
　　大军入城后，日夜加固工事兵械，加强巡逻守备，锦衣城所有的城门均增派了岗哨路卡，对往来的所有行人客商进行严密的盘查。
　　
　　一时间，整个明公府都紧张了起来，战争的阴云笼罩在锦衣城的上空。
　　
　　一切都在按照明恩信的谋划在迅速推进，偏偏是明恩信向明恩使提出的“第一急务”没有被采纳。
　　
　　在明恩使看来，自从四十年前，九原至河套的广大地区沦为羌胡的地盘后，锦衣城已经失去了足够安全的防御纵深。
　　
　　关中地区最北方的冯翊大营，距离锦衣城仅仅只有二百里的路途，这些年来防守压力极大。
　　
　　倘若抽走冯翊大营的驻军支援雁北，一旦羌胡或者拓跋鲜卑大军借机长驱直入，七八日便可进入关中腹地，锦衣城将首当其冲面临巨大危险。
　　
　　这些异族外敌不比各家公府，一旦兵临城下，明公府上下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上百年的基业就此灰飞烟灭。
　　
　　冯翊大军不可轻动，蓝田大军卫戍公城，乾锋军唯一能尽快赶往雁门关增援的，就只有零星散布在燕赵之地的那点驻军了。
　　
　　幽州大营承担着辽东防务，无法分兵；冀州、兖州两地十一郡，兵力完成集结最少需要两个月，况且即使能将这里的全部驻军集结起来，也不过一万兵力，对抗鲜卑南下的十万大军不过是杯水车薪。
　　
　　也就是说，雁门关大战期间，乾锋军将无一兵一卒可前往增援。
　　
　　明恩信起初不解，稍一思量后，便赞同了明恩使的想法。
　　
　　雁门关丢了就丢了，晋阳、河东、上党丢了都没关系，只要冯翊大营稳如磐石、潼关力保不失，关中就是安全的，锦衣城就是安全的，明家就是安全的。
　　
　　至于疆土，百姓，眼下实在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3
　　
　　汝南无塞川，自在轩。
　　
　　轻车将军甘傲果断弃城后撤、退守雁门关的羽书传回甘公府，六世公甘身为暗叫了声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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