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兵发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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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锋军蓝田大营，司兵府尚书令、乾锋军大将军明恩信传令击鼓升帐。
　　
　　明恩信自幼酷爱兵法阵战，戟沉马快，万人莫敌。明家四世公明民且离世前，将明家神器从革戟授予明恩信，要他执掌乾锋军帅印，辅佐堂兄明恩使治理明家基业。
　　
　　位高权重，兄弟齐心，正值盛年的明恩信壮志雄心、豪情万丈，惟令明恩信郁闷的是，自己戎马半生一身武艺，两个公子却没一个能继承家学。
　　
　　长公子明威镜聪慧异常机敏过人，却是个经营财政的天生好手，而今已是明家煌煌家业的大管家。
　　
　　二公子明威锦，年方十三，终日手不释卷饱览古今典籍，金石字画玉器古玩无一不爱，眼看着就是进司宝府的主儿。
　　
　　好在两位公侄明威钧、明威铮都是将才，二人均已官至中郎将，成为明恩信号令乾锋军的得力左膀右臂。
　　
　　关中大雨、渭水之患平息已有数月，四处逃荒的流民却没有多少回到他们原来的土地上。错过了耕种的时令，今年注定是颗粒无收的灾年，那些倒了房屋、没了收成的灾民们入关的入关，进川的进川，更有许多把心一横投了山匪。
　　
　　茫茫秦岭，大大小小的山寨竟有数十处。绑票劫路、谋财害命的勾当已是司空见惯，势力大些的寨子甚至公然下山屠村抢粮抢人。
　　
　　如太白山中的太白寨，大寨主名叫冯铁山，二寨主名叫齐述，此人亦是寨中狗头军师，三寨主名叫刘宝风，四寨主名叫赵初六。
　　
　　这四人占据太白山为匪多年，原本只是惨淡经营，人马不过一两千。五公府心思都在自家事业，谁都不肯出兵清剿。近年来天灾不断，落草为寇的农民越来越多，尤其是今年关中洪涝过后，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只好铤而走险，纷纷投身山寨为匪，想必太白寨贼众而今已然过万。
　　
　　秦岭北麓的扶风县城，原本驻有夏家劲离卫两戎，共有弩兵两百人护卫着岐山铁矿，竟被太白寨一口将县城吞下，大寨主冯铁山妥妥做起了一方诸侯。劲离卫大将军夏君律暴跳如雷，几番请命调兵平之，都被夏公驳了回去。
　　
　　2
　　
　　关中地区现有的军力，除了明家乾锋军三万最为兵力雄厚之外，另有甘家飞艮骑两个旅驻扎在潼关和长安，共有骑兵一万；夏家的劲离卫仅有一连不足千人屯于秦州一带，只能警戒秦岭山匪，从不主动出击。
　　
　　苍家素来与明家不睦，关中地区干脆未设一兵一卒，震山营两个师、共两万人尽在汉中与巴蜀。
　　
　　今日聚将升帐，便是要议一议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明恩信环顾四周众将，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将领，本帅近来屡屡接到各地匪报，秦岭南北两麓匪患不断百姓困苦。关中乃我明家根基所在，不容有失。”
　　
　　已从执金吾调任乾锋军中郎将的明威铮抱拳上前一步，高声道，“大帅，我部愿出兵太白山，剿灭太白寨。此寨一除，其他鸡鸣狗盗之辈自然做鸟兽散。”
　　
　　明恩信摇摇头，道，“太白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贼兵已然过万。你部兵力虽与其旗鼓相当，却担负着拱卫锦衣城与长安的要责。而且深入山中作战，我军失了地利，加上枪兵锐利却不善山地攻坚，不可冒然出兵。此事须由主公与诸公议定，各家合兵剿灭方为上计。”
　　
　　虎贲中郎将明威钧出列奏道，“主动出击暂不可行，我乾锋军应分兵各处据守，弹压驻地，总比坐视无为的好！”
　　
　　明恩信点头，“正是如此。今日聚将便为此事。本帅传令，各地守军严加盘查巡视、加强治安，就地筹备钱粮招揽流民入伍。此举既可扩充我乾锋军兵力，又断了山贼们的兵源。所有新兵送至蓝田大营，由本帅亲自集训。”
　　
　　众将喝了一声喏。
　　
　　明恩信接着令道，“中郎将明威铮听令，你部拨三千人留守蓝田大营，戒防锦衣城和长安。余部即日起化整为零，以佰仟为建制分散部署在秦岭北麓，亦游亦击。遇到小股山匪就地剿灭，力保各县镇无虞。”
　　
　　明威铮昂首称喏。
　　
　　明恩信望向明威钧，沉声道，“虎贲中郎将明威钧听令，明日起你率部一万，兵出子午谷至汉中。此地秋熟将至，天府之国鱼米之乡，关中已经绝收，汉中秋粮最是紧要！”
　　
　　明威钧大声答喏。
　　
　　明恩信思忖一臾，又嘱咐道，“汉中虽有苍家震山营重兵，山匪或不敢轻至。但那震山营安西将军苍华古性情古怪、阴鸷狠辣，与其往来须加十分小心。”
　　
　　明威钧不屑道，“我管他憋什么坏唱什么戏，各为其主各掌其兵，我不与他争执便是。”
　　
　　明恩信轻叩虎案，“如此甚好。秋收一毕，即刻班师！”
　　
　　明威钧一笑，“大帅放心，请为我等备好犒赏烈酒。军令如山，末将明日点兵出征，就不与公父辞行了！”
　　
　　3
　　
　　发源自秦岭冢山的汉水，在秦岭山脉与大巴山脉之间的广阔谷地自东向西贯穿而去，奔腾千里后在夏口汇入万里长江。据说它的流向走势与天上的银河星汉相同，因此得名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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