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太白山之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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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艮骑大将军甘修峦率领右军离开鹰咀子后大举推进,只两日便来到太白山下。
  
  大军扎下营寨后,次日一早,甘修峦便命骁骑将军甘身为、越骑校尉甘身切各自领兵一万五千,同时攻打龙凤二山。
  
  府军与驻守龙凤二山的太白寨大体兵力相当,府军有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之长,贼兵则有地势险要、工事完备之利。
  
  兄弟二人连续进攻五日,伤亡已达数千,甘身为终于首先夺下了龙山营垒,转而引军与甘身切合攻凤山。
  
  坐镇此地的三寨主刘宝风苦守凤山十余日,激战中部下伤亡过半,防御已是破绽渐生。他想起齐述的反复交代,于是在大雪深夜中率众悄然下山,弃守凤山营垒,沿着观音洞、莲花峰、天开关等处一路布防,节节抵抗,一直退到了红桦坪。
  
  历经数十场恶战,这时刘宝风手下仅剩不足六千人。
  
  一路仰攻而上的右军亦是伤亡惨重。
  
  拿下龙凤二山,府军兵力已经损失三千五六;观音洞恶战三日,又有八百余伤亡;莲花峰栈道宽仅两尺,全靠甘身为一将当先,硬生生杀出血路,方才冲至天开关外;刘宝风一路边战边退,早已憋闷得七窍生烟,此刻拿出不要命的劲头,硬是又在天开关外挡了右军七天。
  
  双方在这里杀红了眼,甘修峦父子三人齐齐上阵,亲自领兵强攻,在付出两千兵士性命的巨大代价后,方才攻克这处隘口。
  
  乱军之中,主将甘修峦当先冲杀竟肩中流矢,血流不止,所幸未伤到要害。
  
  待刘宝风退到红花坪,双方都已死伤大半,无力再战,西北战线只好就此暂时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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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军最初的进展也没比右军强到哪里去。
  
  乾锋军大将军明恩信的左军比甘修峦晚三日抵达预设目标。中郎将明威铮带着前锋五千人马急急攻打云台山营垒十日竟不可得,待到明家叔侄从俘虏口中得知,对面防守的贼酋正是当年率兵劫掠汉中、勒取阳平关的四寨主赵初六,二人皆是怒火中烧眦目欲裂。
  
  一向中正平和的明恩信面目狰狞地下了死令,号令全军猛烈攻山,若是此战放走了赵初六,全军皆斩!
  
  主将现了雷霆震怒,三军惟有提头效命。堪堪战至第十二日,云台山营垒终于崩溃,赵初六带着残兵败退到了香山营垒。
  
  明威铮在阵前甩掉周身铠甲,在猎猎寒风中赤臂裸背率领乾锋军死士发起了又一轮强攻。
  
  刚刚退至香山营垒的贼兵尚未站稳脚跟,便被明威铮的凌厉攻势一举击破,赵初六只好惊慌失措地下令所部弃寨再退。
  
  明恩信急令大军趁势掩杀,紧紧咬住贼兵尾队不放,终于在神仙岭追上了赵初六。
  
  赵初六此刻已是多处挂彩,狼狈不堪,他心知今日便是生死关头,提着一口气将全身蛮力尽数使了出来,手中一口环首刀发疯般左砍右劈,早已使脱了力的明威铮一时竟不能敌,险些丧命在赵初六刀下。
  
  纵马赶来的明恩信见状急忙挥动从革戟,接过了赵初六刀锋。明威铮乘机就地一滚脱离战团,被一拥而上的亲卫抢至身后。
  
  当世开府御民的五家公族,均是血脉延续数千年的望族豪门,皆有上古神器代代家传。
  
  苍家有神鬼莫测的曲直尺,玄家有镇服四海的润下樽,甘家有凌风千里的稼穑车,夏家有百丈取命的炎上弩,明家传世的大杀器,便是明恩信掌中这柄从革戟。
  
  此戟长为一丈一尺五,通体由流星铁打造,重达一百八十一斤,相传白帝白招拒当年便是以此戟为兵刃,号令天下兵马,杀伐决断。传至当世,执掌此戟的成了乾锋军大将军明恩信。
  
  极少阵前出手的明恩信此刻胸怀烈烈怒火,虎目圆睁凶光闪闪,他丝毫不与赵初六缠斗,双方照面第一个回合,明恩信便口中默念密语,同时将从革戟高高擎起,直直向着赵初六大力挥下。
  
  赵初六匆忙举刀相格,随着震耳欲聋的风雷之声,从革戟戟尖迸出数道刺目的闪电,“咔嚓”一声尽数劈在赵初六身上。赵初六顿时五脏俱碎浑身起火,焦黑的尸身竟瞬间就此僵立不动,只有手中的环首刀节节断裂,落在脚下。
  
  贼兵们见四当家的死状恐怖,当下一哄而散,争先夺路向拔仙台方向逃去。明威铮咬牙提气振作精神,率军追杀上去。
  
  明恩信在马背上热泪滚滚,向天高呼:“钧儿爱侄!元凶已毙,你当含笑九泉了!”
  
  喊杀声顺着山路渐渐远去,明恩信一人一马默泣良久,惟有山风呜咽林涛阵阵,仿佛一身白袍银铠的明威钧正飘荡其间,向着自己回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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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军大帅、劲离卫大将军夏君律统率的前军自鳌山大营抵达太白山后,刚刚扎下大营,先锋夏子烈便迫不及待引兵一万杀出辕门,直扑剑劈峰营垒而来。
  
  坐镇此地的二寨主齐述,见府军杀气腾腾漫山遍野而来,已是暗暗心生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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