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凤凰山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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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骁骑将军甘身为的南路左军所向披靡，甘身为之父、飞艮骑大将军甘修峦亲率的南路右军最初进展顺利，却在凤凰山下遇上了意外的麻烦。
　　
　　南路右军亦由乾锋军、震山营、劲离卫和飞艮骑的数万兵马混编而成，甘修峦带着次子越骑校尉甘身切，统领大军自汉阴进发，一路见山搜山，遇谷探谷，发现贼寨便顺手剿灭，渐往黄羊坝一带而来。
　　
　　黄羊坝位于秦岭中段，处在终南山与太白山之间。此地绵延着数十座崇山峻岭，也是除太白山之外，山寨匪寇最为集中的一片区域。
　　
　　恶水沟盘踞着山匪千余人，凤凰山则啸聚三千余众，牛首山亦有两千匪兵，其他如沙沟岭、天池梁、黑虎关、光头山等等险恶之地，均有成百上千的山贼出没其间。
　　
　　这些贼人动辄北上咸阳、南下汉阴，除了不敢攻城夺县，所经之处的城镇村落无不惨遭烧杀劫掠，变成一座座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
　　
　　牛首山的寨主高大胆，甚至会时不时带着人马到长安城附近转悠一番，贼势之盛、治安之乱，已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
　　
　　甘修峦将麾下大军兵分五支，相距十里齐头并进推入了黄羊坝一线。
　　
　　府军六月十九扫平光头山，七月初一攻取沙沟岭，七月初三拿下恶水沟，七月十七肃清天池梁，八月初十攻克黑虎关，而后却在凤凰山下，被止住了扫荡的兵锋。
　　
　　甘修峦拨给越骑校尉甘身切八千人马去取凤凰山，自己则带队向牛首山进发，征剿高大胆匪帮。
　　
　　甘修峦的部队还未抵达牛首山，斥候便在中途追上大军，急报说甘身切部兵败遇险。
　　
　　甘修峦闻讯十分意外，精锐府军对战山贼匪寇，怎么会发生这等咄咄怪事？他急忙就地扎营下寨，嘱咐属下将校不可轻动，而后拨转马头急急赶回了凤凰山。
　　
　　甘修峦回营进帐一看，甘身切周身并无外伤，只是昏睡帐中，人事不知。
　　
　　忧心如焚的甘修峦扑在儿子身上大声呼唤了半天，甘身切毫无反应。喊过贴身马弁细细追问，甘修峦这才知晓了其中原委。
　　
　　2
　　
　　甘身切率军包围凤凰山后，旋即带领随从前往山门探察敌情。
　　
　　甘身切在凤凰山营垒外旁若无人的细细打量一番之后，刚欲拨马回营，对面山门之中出现了一位披发执剑的玄学方士。
　　
　　这位方士足踏九宫、口念乩语，手中符剑挥舞一番后，突然遥遥向甘身切一指，毫无提防的甘身切“哎呀”一声，旋即滚落在了鞍下。
　　
　　众将校吓了一跳，急急将甘身切抢回营中。
　　
　　甘身切自落马后，便无知无觉昏睡不醒，唤来军中数位医师几番诊治，均端详不出这到底是何病情，谁都不敢轻易开方下药。
　　
　　甘修峦听罢浓眉拧在一处，心知想必这是遇到了隐匿山中的左道之士。
　　
　　前朝至今玄学之风大盛，修行之士们推崇《老子》、《庄子》、《周易》，追求“玄虚淡泊，与道逍遥”，主张的是清谈避世的处世之道；也有些人将《易经》和《太平经》封为圭臬，形成了黄老之学，走的是炼丹修仙、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的路子。
　　
　　今日凤凰山中出现的方士，显然是对儿子下了某种法咒谶语。
　　
　　一番思索之后，甘修峦下令乾锋军两佰整队，对凤凰山山门发起了试探攻击，不求营垒得手，只为活捉几人回来。
　　
　　乾锋军闻令而动，两个百人队呐喊者扑向山门，却不料此地贼兵精悍异常，一个个不但力大无比，而且十分凶狠好斗。
　　
　　一轮冲锋下来，两个百人队竟只剩三十余人活着退了回来，所幸捉到了一名贼兵，带回甘修峦帅帐中。
　　
　　甘修峦当下审问了这名俘虏，这名毛贼面对堂堂飞艮骑大将军竟眦目冷笑，显然毫无惧色。
　　
　　甘修峦勃然大怒，命军汉将此贼摁在地下好一顿军棍伺候，直将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此贼仍旧不哼一声，冷冷发笑。
　　
　　甘修峦心知有异，吩咐左右将其剥去上衣，发现此贼后背上画有朱砂符印，便知又是那名方士的手段。
　　
　　军汉用烈酒将他背上符印洗去，这名贼兵当即萎靡在地下缩做一团，口中痛呼之声不绝，再不似之前凶悍模样。
　　
　　甘修峦趁势厉声盘问，才知这名作法的方士乃是凤凰山寨中的军师，名叫寇虚之。据俘虏所言，此人精通阴阳变幻、化外玄妙，甘身切昏死沉沉，便是中了此人施下的元雷咒，三魂离体，十分凶险。
　　
　　甘修峦闻言心下焦灼，却不知当前局面该做何解。正当夤夜灯下苦思烦闷之即，帐外忽然有人禀报，说“营门外来了一个道人，自称是大帅故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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