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珺彦,战家上一任家正的长女。
幼年之时就领悟了“烈战”之道,二十岁不到就进入“蕴灵”境,三十岁不到就是大言师。
在宁南城大小百余仗,几无败绩!
识界当中,三百余战狮飞骑更是威风凛凛,名震南疆水族。
如今年岁大了,早已不上战场,家正和院正也早就都辞了,在南安的声望却愈发隆盛!
修行有成的高阶真言师,大多数在**十岁的时候“归道”辞世,而战珺彦如今却是将近百岁了。
人们都说她真言修行已经达到半圣境界,因此天假余年,寿元绵长。
到底如何?却是无人得知。
只是这老祖已经有多年未在南安其他城邦走动,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来起荒城。
她年轻时,性子刚烈,其实最不喜欢排场——战场上拼得是实力,而不是架势。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小辈们的安排下,却是渐渐有些在意起这些场面上的东西来!
自瀚波海下船,翼战狮一路行来,路上行人没有不躬身行礼的。
此刻,陡然看到众人当中竟然还有长身而立的,眼角不由一跳——
放眼望去,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心里不由一阵怒意涌了上来!
“奶奶,这就是起荒城的小圣言师陈桓!”
能这么亲昵称呼她的,就只有她幺儿的长子战玉宸,其他孙子孙女辈可不敢这么称呼。
“哼,他还没有成圣呢!”
——
如果换做还在经商的陈桓,多半也就是随大流躬身行礼了。
毕竟行个礼而已,身上又不会掉块肉的,商人和气生财嘛!
如今领悟法道,身有修行的陈桓却不是这么想了。
“道心惟微!”
行礼是个很细小的事,但陈桓隐隐感觉,自己要是这一拜下去,于道心不利。
你一身修为,于我何干?
你南疆百战,于我何干?
你战家势力遍布南安,又于我何干?
你高高在上,却想要我莫名拜伏,我所说的就只有两个字!
“休想!”
这一刻,陈桓心头突然起了一种明悟,但依然有些模糊不清……
我跟诸多大言师行礼,因为那是彼此礼节!
我向玖大师拜伏,因为他视我为子侄!
我跟身边人认错,因为她们与我生死相托!
我跟你无关无挂,为何要莫名向你躬身行礼?
再说一句,你若是倚老,难道我还非得买了不成?
所以即便是战珺彦的目光扫视过来,陈桓依然背负双手,傲然直视!
更不用说对方旁边还站着一个战玉宸,梁子本来就结下了,多一次又如何?
此时,文博轩率领着青风学院几个院正及一众真言师,下了台阶,前来迎接战家老祖——
——
“芳蕤,你生于斯,长于斯,战家老祖南疆百战,于国有功,行个拜礼,理所应当,却是不必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