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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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姜晓丽进了宿舍楼，上了楼梯，方林这才依依不舍离开学校。
　　今天机械日的工作，还有试车的各项性能参数都还没填履历本，估计现在大队质控室的助理还在等着自己填本呢。（按照规定，飞机完成重要工作后，没填写履历本的，不能用于飞行训练。）
　　方林顶风冒雪，将车骑得飞快，朝着机场赶去。
　　负责填写室的质控助理是一名“老”同志——牛堂贵，原来是大队专业主任，已经是上校军衔了，由于身体原因，不适合继续在外场一线工作，这才被安排到质控室管理履历文件资料。
　　“牛主任，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老久等了。”赶到填写室的方林有些气喘吁吁。
　　让一名“老”同志在这么冷的天，专门等自己一人，方林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忙上前端茶倒水、说着好话。
　　填写室是个四五十平方的大房间，一排按照飞机序号存放履历资料的柜子靠墙摆放，房间中央是一张长约四五米的会议桌，一圈木质椅子，房间内也没有空调，而且较为空旷，更显寒冷。
　　牛堂贵倒是和气，没摆架子，笑眯眯地喝着茶、看着报，手指点点桌子，“小方，填写的时候认真点，注意，只能用蓝黑墨水，数据别抄错了，还有，按照格式填写，别填错了位置……”
　　“嗯嗯嗯。”方林不断点头，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
　　对于这名“老”同志近乎啰嗦的提醒，方林不仅没有一丝厌烦，而是由衷的敬佩，心中暗忖：“这就是老高说的强迫症吧？机务干长了，不管是什么事，都怕错忘漏。”
　　“来，来，天冷吧，用杯子先暖暖手。”牛堂贵将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递了过来。
　　“谢谢牛主任，我没事，不好意思，耽误您休息了。”方林忙谢道。
　　“呵呵，我就住在家属区，回去了也没啥事，早了也睡不着，你慢慢填吧，不着急。”
　　师里的熄灯号早已响过，填完履历本，方林抹黑“偷偷”返回宿舍。
　　“欣欣，晚上中队领导来查铺没？”
　　“来了，按你交代的，我说你去晚上加班排故，完了去质控室填本了。”
　　“好，那就好……”
　　方林话音未落，宿舍门被推开了，一道手电光照到方林脸上，“好什么好？到办公室来一下。”
　　是指导员。
　　完了，露馅了！
　　方林耷拉着脑袋跟在郭永利后面，进了中队部办公室。
　　“你行啊，方林！那么冷的天，你让老牛，那么老的同志，在填写室眼巴巴地等了你将近两个小时，你能耐大了，你！”
　　“我，”方林挠挠头，还是将姜晓丽来送手套，自己再骑车将其送回学校的事实话实说了。
　　“指导员，我可是按您教我的，要用真心，那么晚了，还下着雪，最后一班公交车也过了，我能不送人家吗？”
　　“按我教你的？营门口有电话没？”
　　“有。”
　　“营门口的电话能不能打到我们值班室？”
　　“能。”
　　“你打了没？”
　　“没打。”
　　“那你这算不算不假外出？”
　　“算……”
　　方林有些慌了，眼看着姜晓丽马上放寒假了，这要是再禁一个月的假，那年前都没希望见面了，“别，别，我一激动着慌，忘了打电话，指导员，您大人大量，下次，下次我一定先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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