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接受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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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农在恍惚之中醒来，此时恰好第二天的黎明。到此为止他昏迷了将近一天。
　　他的右腿在小愈术作用下止住了血，浓烈的麻木感充斥其中，使他感受不到痛苦。
　　“我.......我在........”
　　“啊，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身下响起了阿莱的声音，这才令金农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被阿莱背着前进。
　　“我们正在返回瓦莱塔，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唔........”
　　恍若隔世，金农看着眼前灰色渐亮的沙漠，不禁又回想起自己失去足部的右腿。
　　自己变成了一个不能行走的废人——意思到这一点后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相信我们，金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你想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水吗？”
　　紧跟在阿莱身后，背负着物资并随时警惕四周的小呆凑了过来，温柔地关切道。
　　就在这时，阿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并示意小呆在此地暂作休整。
　　“食物和水都所剩不多，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波补给了。接下来只会越来越热。”
　　坐在金农身边，一边将肉干分成三份的阿莱说道，表情甚是严肃。
　　小呆在他身边一声不吭地看着，脸色看上去非常憔悴，这是雷系魔法造成的虚弱。
　　“最好的情况是巴夏尔能派出救援队伍。如果他看到了沙暴，他就应该这样做。”
　　阿莱将三份肉干中的最大一块，连同着所剩不多的水袋都递给了金农。
　　然后另一块比较大的肉干给了小呆，自己捧着最小的那块啃了起来。
　　进食期间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金农混着眼泪咽下肉干。
　　他喝掉了一口水，将水袋递给小呆，水袋在三个人中默默传递着，始终没有见底。
　　补给终了，金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腿，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弃我。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累赘，留下来只会拖累你们。”
　　“是吗？我可不这样觉得。”
　　阿莱将彻底挤不出水的水袋扔到一边，故作轻松试图掩盖自己肩部的酸累。
　　但这是毫无用处的，因为他的肩部早已僵硬得无法抬起，疲惫就写在脸上。
　　“以往的沙漠开拓团........无法行走的伤员都被扔在了原地听天由命........”
　　“我不清楚。但这次沙漠开拓团的指挥是我，我不会抛弃伤员的。”
　　“可，可是........”
　　“如果我受伤了，小呆，你会抛弃我吗？”
　　突然将话题转向坐在一旁的小呆。不假思索的，小呆立刻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绝对不会！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丢下阿莱不管！”
　　“看，这就是我的沙漠开拓团。我也是这样想的，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呜.........”
　　金农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望着千篇一律的沙子，泪水大滴大滴落下。
　　阿莱和小呆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温暖得简直就像是多年相识的朋友。
　　但事实却是就在数天前，金农还偷窃了他们的钱袋洋洋得意，性质恶劣异常。
　　——无论如何，自己不配接受眼前这两个人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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