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见鸦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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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枯木上,成群乌鸦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哇哇的大声乱叫着。现在,它们听到了脚步声,于是变得更加喧嚣了。
  阿莱走在前方,而小呆则提着一个沉重木桶跟随其后。
  在看到枝头上的乌鸦后,小呆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些乌鸦........”
  她愣愣地抬着头,与树枝上焦躁的乌鸦们对上了视线。刹那间,数量成百的阴红鸟瞳一齐散发出邪恶的光芒。
  “不要看这些多目乌鸦,它们会吞噬你的心智。”
  阿莱立刻将右手抬起,挡在小呆的双眼前,断绝了乌鸦们邪恶的企图。
  “这些乌鸦每一只都有三双眼睛,如果你和它们对视的时间过长,你会疯掉的。”
  紧盯着如梦初醒的小呆,经验丰富的阿莱一字一句地讲解道,表情认真至极。相比之下,差点就被控制住的小呆则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魔女大人要豢养这些生物........?”
  “用于侦查。这些家伙是天生的侦查者。”
  阿莱一边蹲下身,一边耐心地回答着小呆的问题。
  “如果有必要,这些乌鸦会飞向四面八方,为魔女收集所有的情报。”
  “好厉害.......”
  “什么?”
  正在检查桶盖开关的阿莱突然停下动作,仰起头,用充满惊讶的目光扫了一眼小呆。
  此时此刻,在她脸上浮现的是对魔女实力的敬畏与崇拜之情,而这恰恰是阿莱最不能接受的表情。
  “啊?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注意到阿莱反应的小呆有些慌乱,但阿莱知道她现在还无法理解其中缘由。
  “没有。我们准备喂食吧。”
  他结束了确认工作重新站起身来,拍了拍小呆的右臂。
  得到了指示,小呆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点了点头,然后提着满盛着某种魔兽血肉的木桶,径直走到了树下。
  ——桶盖开关被打开,有着浓厚腥味的血肉随即暴露在了空气中。
  刹那间,无数凄厉叫声与翅膀扑飞声同时响起。数不清的多目乌鸦纷纷振翅而飞,遮天蔽日的黑潮如洪水般朝木桶所在地涌来。
  站在木桶旁的小呆没有迟疑地转身,按照阿莱教导的那样跑动。极快的反应速度使得她得以在鸦群到来之前逃脱。
  “哈.......”
  返回到阿莱的身边,小呆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也泛起了热汗。
  “感觉如何?这就是日常工作之一的喂食乌鸦。”
  阿莱向小呆递上自己随身携带的毛巾。而在他的身后方向,鸦群正在为夺食打得不可开交,不洁的黑色羽毛和血滴肉渣共同飘洒在空中。
  “之前的日子里.......这些都是阿莱前辈一个人做的吗?”
  小呆攥着毛巾,表情有些心痛地问道。对此,阿莱没有给出正面回答,而是从她的手里将毛巾取回,自己为她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该走了,接下来要给石像鬼做保养。”
  “好,好的!”
  再度瞥了一眼嘈杂无比的鸦群后,小呆便紧跟着阿莱的步伐离开了这片充满恶臭的地方。
  现在,他们行进在黑城边缘地带的石路上。这里远离最中央的魔女大厅,视野开阔,可以将大沼泽的风光一览无遗。
  ——对于这座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城来说,这片大沼泽便是天然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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