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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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鱼群溯流而去，之后便是困乏到了极点的航程。本来就不算大的渔用帆船在荒凉的大海上航行，因为四周都是迷雾，所以也无从分辨白天与黑夜的变化。
　　在此期间，阿莱屡次犯困合眼，不知经过了多长的时间，才收到了即将抵达女妖领地的通知。
　　“等会每个耳朵都要塞好，看我手势行事。不是我叫你们摘就绝对不要摘，明白吗？”
　　格鲁克各给了阿莱和小呆两团耳塞，由看不清楚的绵料制成，捏起来倒是很有弹性，但是早已因为使用过久而泛黄，还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好的。”
　　“明白。话说回来，塞壬女妖真的会用歌声蛊惑人类吗？昨天晚上它们袭击村庄的时候，我可没听到啊。”
　　“不是歌声，是噪音，赤裸裸的噪音。”
　　一脸辛酸的格鲁克正调整着自己耳塞的大小，同时对阿莱的疑问做出解释。
　　“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昨晚没有叫，但在以往穿越这片礁石区时，成群的塞壬女妖会发出尖叫声来恐吓过往船只。那个声音非常恐怖。”
　　“非常恐怖的尖叫声？”
　　有些不相信，阿莱踮起脚尖，朝远方隐藏在大雾中的礁石区望去。只见无数块礁石从海面中凸起，彼此相隔数十米的距离，矗立在大雾中犹如沉默的巨像。
　　........巨像的话，在死亡荒漠已经领教过一次厉害了。
　　因为现在船离礁区还有不小的距离，所以目前还看不到女妖的身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一块接着一块的礁石上一定有很多双眼睛在打量着他们。
　　“总之戴上耳塞就对了，它们只是叫叫，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动作。再说了，过路费也备齐了，没什么关系。”
　　已经塞上了一只耳朵，格鲁克指了指放在甲板最后方的那一筐储食。如果不是他说出来，阿莱还以为是留给自己吃的干粮。
　　“过路费？？？食物？？？”
　　“废话，这里好歹也是女妖们的领地。不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就连女妖也会不高兴的啊。”
　　“这样啊........那还真是有够通人性的........”
　　“好了，赶紧戴上耳塞。马上就要到了。”
　　格鲁克说罢，将另一只耳朵也堵上了耳塞。然后，大步回到船舵旁，双手执握着船舵，全身神经都变得异常紧绷了起来。
　　——毕竟，比起一般不怎么袭击人的塞壬女妖，礁石才是更致命的威胁。
　　对航行一窍不通的阿莱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也学着刚刚格鲁克的戴法，开始强忍着不适将耳塞往耳道里塞。
　　在他还在努力想堵得更严实一些时，已经佩戴完全的小呆走了过来，帮着他对耳塞进行调整。
　　这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学，皮肤摩挲间足以感受到小呆平静的暖意
　　在听不到彼此声音的前提下进行着如此亲密接触，从邂逅以来还是第一次。极近的距离下，阿莱看着小呆的认真面庞，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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