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二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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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视线陡然开阔,搭建了一座巨大的场地,四周用围墙堵住,中间区域大概有数千平左右,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人。</br>  能被邀请来观看都是禅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早早到场。</br>  场地已划分好了区域,分为观赏区域,论丹区域,裁判区域。</br>  第一排坐着三名老者,总阁派来的裁判,中间老者已到花甲之年,胡须皆白,慈眉善目,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仙风道骨的韵味。</br>  每人面前摆放好了铭牌,上面记录了姓名以及详细的信息。</br>  左侧老者叫桑言,三星炼药师,在总阁担任炼丹师。</br>  中间花甲老者名气极大,总阁四星首席炼丹师,人称矛大师,至于真名,早已被人忘记。</br>  四星炼丹师可不多见,放眼整个大燕皇朝,屈指可数,今日前来参加论丹的后辈们,实力最好,不过三星炼丹师,已经领先许多老一辈。</br>  霍大师活了大半辈子,不过二星炼丹师而已,难怪一直觊觎柳无邪的天灵丹炼制之法,只要掌握,即可晋升三星炼丹师。</br>  右侧老者叫周新生,同样是三星炼丹师,他们地位极高,这次论丹由他们三人主裁。</br>  第二排坐着三十五城各大分阁阁主,坐在首位来自平陵城阁主—上官才。</br>  第二位来自东道主禅城阁主—厉安。</br>  第三位来自化城,阁主—王洪才,左弘就代表化城,去年拿到了第三名。</br>  依次往后是营城阁主—车佳俊,吴城阁主—柯文,宁城阁主—莫十道,杜明泽正是来自宁城。</br>  一直排到最后一位,沧澜城阁主—毕宫宇。</br>  三十五名阁主,排在前五位地位显然要高更多,排名靠后的阁主纷纷上前打招呼,很是热情。</br>  至于沧澜城,已经排到了角落,名次越低,坐的位置越偏,这是历来的规矩,没有情面可讲。</br>  想要获得更高位置,分阁必须要做出大量的成绩出来,论丹只是一个媒介,考验各个分阁的整体水平。</br>  第三排坐着都是受邀而来的嘉宾,禅城几大家族族长,前来观摩,还有一些强大高手,都在邀请之列。</br>  狂家来了五人,族长以及大长老、二长老纷纷前来,还有两名后辈,其中一人,昨日见过,跟狂老一起的白衣青年,此人在狂家地位应该不低。</br>  “老二,就是那个小子发现的假画?”</br>  狂裘目光落在柳无邪身上,昨日千玺商会发生的事情,早已传回狂家,经过多方调查,终于找到事情源头。</br>  距离禅城百里外一座梨坊镇,潜伏一座造假窝点,他们专门制造假画,以低价售出,赚取高额的利润。</br>  一夜之间,被狂家连根拔除。</br>  “回家主,正是此人!”</br>  狂战连忙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回答。</br>  “如此年轻的炼丹师,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希望今天他不要令我们失望才好。”</br>  每年的丹宝阁论丹大会,吸引无数人眼球,谁不想一睹为快。</br>  今年轮到禅城,他们才有机会一睹论丹盛世。</br>  “贺儿,你怎么看此人?”</br>  狂裘朝右侧白衣青年问道,想要听听他的意见,昨日他也在现场。</br>  “回禀父亲大人,此人看起来很年轻,却老持沉重,做事有理有据,虽只有十六七岁,心性很是成熟,此人不简单,孩儿不如他。”</br>  这是狂贺给出的答案,昨日他虽未说过一句话,柳无邪的每一个动作还有表情,他全部记录下来,得出一个结论。</br>  “你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为父很高兴,取长补短,方为修炼之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画道一途,你已经遥遥领先同辈。”</br>  狂裘很满意自己儿子的回答,狂家下一代,狂贺画道最出色,从小就体现出极强的画道天赋,年仅十几岁,画出一幅蕴含意志的画卷,虽不是武道意志,却也不可小觑。</br>  观看区域坐着二百来人,低声议论,猜测今年谁能拿到冠军。</br>  “又到一年一度的丹宝阁论丹大会,今年在禅城举办,首先我代表总阁,致谢厉阁主,布置会场,忙前忙后,谢谢!”</br>  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声音极有穿透力,传遍每一个角落,整个会场,瞬间静下来。</br>  “华执事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br>  厉安站起来,双手拱拳,感谢大家的捧场。</br>  “废话咱也不多说了,我叫华行权,总阁小小执事,负责这次论丹大会,请四十位炼丹师步入会场,今年多了几名新面孔,一会我要讲一下规矩。”</br>  柳无邪等人走入场地,一共摆放四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摆放一个一尺多高的箱子,贴着封条,里面装着的应该是灵药。</br>  沧澜城去年排名三十五,桌子安排在靠近会场边缘地带。</br>  第一天考验他们辨药能力,不仅要写出这些灵药的名字、年份、药效,最厉害要配置出来一份丹方,用一些罕见的灵药,现场配置丹方,恐怕四星炼丹师都做不到。</br>  首先要了解灵药的品性,每一种灵药都有各自的属性,有些属性偏阴,有些偏阳,胡乱搭配,只会炸炉。</br>  “跟往年一样,第一天辨药,你们每个人箱子里面,摆放四十五枚灵药,年份相同,药效相同,有些你们可能认识,有些你们可能不认识,这些是总阁精心培育的新品种,你们要在三个时辰内,辨认它们的药效跟年份,满分一百,猜对一枚灵药获得一份,一共四十五分,配置出来丹方,获得剩余五十五分。”</br>  规则很简单,猜对一枚灵药得一分,满分一百,纵观历史,从未有人拿到过满分,最高拿到七十分。</br>  四十五种灵药尽数认识,配置半份丹方。</br>  来之前,柳无邪细细阅读过论丹规则。</br>  “华执事,我有话要说。”</br>  突然,云岚站起来,打断了华行权,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云岚身上。</br>  “云阁主请说!”</br>  华行权做出请的姿势,有任何异议,都可以提出来。</br>  “每年丹宝阁举办论丹大会,本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却有一些人,滥竽充数,什么垃圾都带过来,严重拉低了论丹大会的品格,我建议将此人清理出去,以免玷污了丹宝阁名声。”</br>  云岚激情飞扬,目光直刺柳无邪,昨日徒弟被他疯狂打脸,做师父的跟着一起丢尽了脸面,此事岂能作罢。</br>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br>  假画风波,早已传遍整个禅城,无边城肖明义花费一百万金币,购买一副假画,当场被人拆穿。</br>  “云岚,你一派胡言,丹宝阁论丹大会,大家相互切磋,论丹还未开始,你信口雌黄,玷污丹宝阁声誉的应该是你。”</br>  毕宫宇蹭的一声站起来,刚才一番话,摆明着冲着沧澜城。</br>  “是不是一派胡言,一会便知,你敢让我问他几句话吗。”</br>  云岚发出一声冷笑,右手指向柳无邪,论丹还未开始,火药味渐浓,其他阁主有些漠不关心,有些发出阵阵讥讽声。</br>  昨日被打脸,可不止肖明义一人,还有代表平城的万一春,代表梅城的薛仇,还有宁城的杜明泽,当时都在场。</br>  柳无邪站在最角落的位置,突然指向他,让他一阵错愕,随即明白过来。</br>  几百道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柳无邪一人身上,包括三十九名炼丹师,幸灾乐祸有之,嘲讽有之,好奇有之……</br>  “云阁主有话问我,晚辈自当遵从。”</br>  柳无邪脸上没有任何怒意,微微鞠躬,让许多人一愣。</br>  “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云阁主接下来的话,显然要刁难他,不搭理也就罢了,还真的能剥夺他论丹身份不成。”</br>  观看区域在低声交流,这时候应该装傻充愣,回答云岚的问话,等于中了他的奸计,一定想尽办法,各种刁难。</br>  毕宫宇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他很相信柳无邪,当众被人质问,置于沧澜城于何地。</br>  “第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br>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出乎所有人预料,以为还要考校他的炼丹术,让他当众出丑。</br>  “刚满十八!”</br>  微微弯腰,回答云岚的问话,不卑不吭,让很多人露出一丝错愕,十八岁的炼丹师,好像大燕皇朝还没诞生过吧。</br>  “你可阅读过百草经、神农草经?”</br>  这两本经书,里面包含了无数种灵药知识,如能全部融会贯通,市面上的药材,十之八九都能知晓。</br>  “没有!”</br>  柳无邪连听都没听过,很直言不讳的回答,这个答案,超出所有人预料,一个个怪异的看着他,其中许多炼丹师,露出一抹狂喜。</br>  百草经跟神农草经,每一尊炼丹师学徒之前,必须要阅读的两本书,而且还要背下来,柳无邪竟然没阅读过,开什么玩笑。</br>  “大家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问话,试问在场各位炼丹师,你们十八岁在做什么,应该还在炼丹房学徒吧,每日阅读各种灵药书籍,尝试百草,我说此人是滥竽充数,应该逐出会场,以儆效尤。”</br>  云岚嘴角浮现一抹狞笑,正如他所料,柳无邪果然没有阅读过灵药书籍,更没有尝试过百草。</br>  许多人纷纷点头,云岚的话虽然有些过分,却不无道理,包括矛大师,十八岁的时候,还是一名炼丹童子。</br>  炼丹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先了解灵药,尝试灵药,需要日以夜继的炼丹,从一次次失败当中吸取经验,就算这样,未必每个炼丹学徒,都能成为炼丹师。</br>  一番话惹来很多人赞同,包括排名靠前的几名分阁阁主,赞同云岚的建议。</br>  没有阅读过百草经跟神农草经前来参加论丹大会,对丹宝阁来说,是一种侮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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