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哈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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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御医所说的一盏茶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左右,人皇的呼吸,时有时无。</br>  “小子,这里是皇宫,说错一句话,会要了你的小命。”</br>  又是一尊御医站出来,脸上流露出极其不友善的表情。</br>  “真是胡闹,是谁带他进来的,赶紧给我赶出去,人皇身体的病,连我们这些老御医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小小的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能治好人皇的病,真是天大的笑话。”</br>  说话的老者年纪很大,骨瘦嶙峋,眼神却很犀利,他伺候了两代人皇,医术高超,大燕皇朝第一名医…郭步秋。</br>  “郭神医先不要生气,我相信柳小兄弟的医术,一定能治好人皇的病。”</br>  陈余生站出来,他们治不好,不代表别人治不好,这是两个概念。</br>  “人皇龙体岂是谁都能随意查看,赶紧让他滚出宫里。”</br>  越来越多的御医站出来,不给柳无邪医治的机会。</br>  这么多御医拦着,拖得越久,人皇的病就越危险。</br>  让一个外人给人皇看病,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先例,情况紧急,凡事都有例外。</br>  “这位小兄弟,你真的能治好人皇的病?”</br>  一名五十多岁老者走到柳无邪面前,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跟其他御医看向柳无邪的眼神,完全不同。</br>  这种哀伤发自内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br>  “能,最多一炷香时间,我就能让人皇苏醒过来,一个时辰,可以下地行走,三天身体恢复原状。”</br>  柳无邪一番话说出来,每个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他。</br>  范臻好几次想要开口阻止,话已经说出来了,阻止也来不及了。</br>  要不是人皇病危大家不敢笑,估计在场所有人都会捧腹大笑,骂他是疯子。</br>  人皇身体的疾病,已经拖了好几年了,一天不如一天,柳无邪三天时间让他恢复正常,连陈若烟都露出不敢置信之色。</br>  “此话当真!”</br>  老者双手抓住柳无邪的右手,一脸热切。</br>  “严老,你不要听他一派胡言,此人就是一个疯子,立即将他打入大牢,听候发落。”</br>  郭步秋对这个严老有些忌惮,他是大燕皇朝第一神医,人尽皆知,但是大家心里非常清楚,论医术第一,当属柳无邪面前站着的这位严老。</br>  因为他从不争名夺利,默默的潜心研究医术,对于名望反而看的很轻。</br>  “人皇已经病危,我们为何不给他一次机会,不论能不能治好,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大家说是不是。”</br>  严老目光落在郭步秋脸上,难道他们都怕人皇苏醒过来?</br>  虽然没有明说,严老口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br>  人皇已经危在旦夕,为什么不让柳无邪试一试,大家千方百计阻拦,目的何在?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希望人皇苏醒。</br>  甚至希望人皇赶紧死。</br>  “如果此子治不好人皇,就是欺君罔上,那是死罪,希望他好好考虑清楚。”</br>  郭步秋一声冷哼,脸上表情越来越冷。</br>  治不好人皇,就是欺君之罪,谁也保不住他。</br>  严老目光看向柳无邪,他也不敢做这个主,毕竟牵扯柳无邪的身家性命。</br>  “一炷香之后,人皇不能苏醒过来,我自尽当场!”柳无邪语气铿锵有力:“如果我治好了,郭神医又该如何?”反问郭步秋。</br>  一直以来,这个郭步秋上蹿下跳,三番五次阻止柳无邪出手,目的不言而喻。</br>  “如果人皇一炷香苏醒过来,我自扇十个耳光!”</br>  郭步秋眼神阴冷的可怕,浓郁的杀气,涌向柳无邪,人皇还没死,争斗已经开始了。</br>  “希望你言出必行!”柳无邪说完,朝龙床走去。</br>  雍咸王眼眸之中,释放出滔天杀意,一股恐怖的力量在酝酿,形成一枚无形大掌,朝柳无邪碾压下去。</br>  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好事,大燕皇朝即将落入他的手里,人皇要是苏醒过来,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br>  “雍咸王,还请你自重!”</br>  范臻伸手一拂,同样是一枚虚幻的手掌,阻挡了雍咸王。</br>  无形的气浪,震碎了寝宫中所有轻纱,化为无数齑粉,消失在天地之间。</br>  柳无邪后背传来一股大力,身体轻微晃动一下。</br>  雍咸王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感知到了,因为他很清楚,范臻一定会出手阻止。</br>  走到龙床边,鬼瞳术早就探视人皇身体中每一根筋脉,一览无余出现在他脑海之中,大量信息反馈回来。</br>  每个人屏住了呼吸,有紧张,有冷笑,人皇随时都能断气。</br>  就算是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了。</br>  拿出十根银针,一字摆开,伸手在银针上摸了一下,银针发出一阵阵嗡鸣。</br>  眼疾手快,第一枚银针刺入人皇的人中穴。</br>  也是上唇这个位置,奇快无比。</br>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银针已经没入进去。</br>  陈余生双拳紧捏,冷汗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滴落,此刻非常的紧张。</br>  无数生命,掌握在柳无邪一人手里。</br>  人皇一死,则天下大乱,会有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死于战乱。</br>  一枚接着一枚银针,太阳穴,百会穴,颤中穴……</br>  每一个都是致命的穴位,稍有差池,人皇会立即死去。</br>  严老站在龙床另外一侧,其他人不敢靠近,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柳无邪施展神奇的针法之术。</br>  十枚银针刺入进去,人皇一动不动。</br>  拍了拍手,柳无邪退出来,站在龙床一侧,脸上有些苍白。</br>  “好久没有施展逆天十针了,手法很生疏,治好人皇问题不大。”柳无邪暗暗说道。</br>  “这就结束了?”</br>  郭步秋往前走了几步,一脸疑惑之色。</br>  这也没做什么,扎了几针也能治病,开什么玩笑。</br>  “那你以为呢?”</br>  柳无邪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逆天十针,可是凌云仙界独一无二的神针。</br>  “来人,点香!”</br>  雍咸王一声呵斥,老太监很快拿出一炷香,将之点燃,插入香炉之中。</br>  时间在无声的流逝,除了柳无邪之外,每个人脸上表情不断变化。</br>  范臻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好几次想要开口,都忍了下来。</br>  “小子,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一炷香已经快要烧尽了,人皇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br>  郭步秋冷笑连连,檀香只剩下三分之一,很快就会燃尽。</br>  柳无邪抬起头,目光犹如一道厉光,刺向郭步秋的双眼。</br>  蹭蹭蹭……</br>  承受不住柳无邪那可怕的眼睛,郭步秋竟然连连后退,这让在场所有人震惊不已。</br>  郭步秋三番五次嘲弄自己,更要置于自己于死地,显然他早就是雍咸王的人了。</br>  “你自己是庸医,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br>  柳无邪竟然骂他是庸医,让郭步秋气的火冒三丈。</br>  他可是大燕皇朝第一神医,被人骂做庸医,等于狠狠打了他一耳光,以后都抬不起头来。</br>  “小子,你敢骂我是庸医。”</br>  郭步秋愤怒了,竟要对柳无邪大打出手。</br>  “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不是庸医又是什么。”</br>  柳无邪语气尽显嘲讽之色,不留任何情面。</br>  在场这么多人,大部分都想要杀他,何必要跟他们客气。</br>  “郭神医何必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还有三十个呼吸时间,人皇不醒,看他怎么交代。”</br>  几名御医走上前来,跟郭步秋站成一排,都是一丘之貉。</br>  “说的没错,我何必跟一个小辈生气,看他一会怎么交代。”</br>  郭步秋平息脸上的怒气,反正柳无邪必死无疑,没有必要跟一个死人一般见识。</br>  陈余生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柳无邪眼神制止。</br>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既然他说出来,一定能做到。</br>  “还有十个呼吸时间!”</br>  年纪最小的御医开始倒计时,人皇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陈余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br>  距离一炷香还有五个呼吸时间,雍咸王嘴角浮现一抹冷笑。</br>  “来人呐!”</br>  郭步秋召唤一声,从门外走进来两名宫中侍卫,随时待命。</br>  “将这个小子押入大牢,等候发落!”</br>  还有两个呼吸时间,檀香已经烧到尾部,很快就会熄灭。</br>  看着檀香一点点熄灭,陈余生反而露出一丝释怀,可能是他期望太高了,连严老都没有办法,柳无邪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治好人皇疾病。</br>  “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檀香已经灭了。”</br>  郭步秋一脸阴毒,时间已到,人皇还未苏醒。</br>  正要命令侍卫抓住柳无邪,龙床突然传来一道轻轻呢喃声。</br>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面前抓人。”</br>  威严的声音,从龙床之上传出,人皇半柱香之前就苏醒了,故意没有醒过来。</br>  他们之间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br>  时间到的那一刻,突然开口。</br>  听到人皇的声音,所有御医一起跪下,吓得浑身发抖。</br>  只有柳无邪,范臻,陈余生还有雍咸王四人没有跪下。</br>  “扶我起来!”</br>  人皇第二次开口,陈若烟快步上前,扶住了父皇,拿出软垫,放在他身后,面对着在场所有人。</br>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非常的犀利,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落在雍咸王脸上的时候,对视了三个呼吸时间。</br>  “我苏醒过来,你们是不是很意外。”</br>  这一次,目光落在十二名御医身上,淡淡的皇威,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br>  久居高位,那种上位者的气息,给人一种很大的压力。</br>  “天佑我大燕皇朝,人皇苏醒,乃我大燕皇朝之福。”</br>  郭步秋跪下来,连连恭维,庆幸人皇苏醒。</br>  “我的好皇弟,我苏醒过来,你是不是很失望?”</br>  人皇没有理会郭步秋,质问雍咸王。</br>  “皇兄身体恢复,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失望。”</br>  雍咸王脸色变化的非常快,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样子,果然是老奸巨猾。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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