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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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为何她一句听不懂。</br> “族长,你决定好了吗。”</br> 又是一尊太上长老站出来,朝族长问道,毕竟这是大事。</br> “还有其他办法吗?”</br> 族长苦笑一声,她也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柳无邪死去。</br> 黑神还在破坏柳无邪的魂海,最多三天,就会彻底死去。</br> 没有天道神书镇守,当场就死了,也不会拖到现在。</br> 此刻的天道神书,像是一道小豆苗,牢牢锁定柳无邪的元神,不让元神熄灭。</br> 当元神彻底暗淡下去,也是柳无邪死亡之时。</br> “珠羽,你过来!”</br> 族长招了招手,珠羽走过来,族长摸了摸珠羽的脑袋。</br> “母亲,你们再说什么。”</br> 珠羽歪着脑袋,朝母亲问道。</br> “羽儿,你想不想救他。”</br> 族长朝珠羽问道。</br> “他不惜万里,亲自将缚地锁送回来,又是先祖的传人,今日又挽救了我们灵族,于情于理,我们灵族都要救他。”</br> 珠羽说的是实话,哪怕倾尽所有,也要救活柳无邪。</br> “你说的没错,于情于理,我们都要救他。”</br> 族长点了点头,珠羽说的没错,灵族绝非忘恩负义之辈。</br> “如果牺牲你来救他,你愿意吗。”</br>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族长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br> 她只有珠羽这一个孩子,用自己的孩子来换柳无邪的性命,自认哪个父母能做到。</br> 珠羽沉默了。</br> 不是他不想换,而是需要慎重考虑一番。</br> “我愿意。”</br> 等了一分钟左右,珠羽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柳无邪,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柳无邪的命。</br> 有柳无邪在,一定能带领灵族走向繁荣昌盛。</br> 失去了柳无邪,等黑乌族再次卷土重来,依旧避免不了走向衰亡。</br> 为了整个灵族,珠羽愿意牺牲自己。</br> “好孩子!”</br> 族长一脸的痛苦之色,三位太上长老同样是一脸的痛苦。</br> “族长,值得这样做吗,珠羽可是我们灵族几万年来,最妖孽的天才,假以时日,同样能带领我们灵族走出困境。”</br> 一直沉默不语的那名太上长老开口说话了,认为族长不能这样做。</br> 柳无邪毕竟只是一个外人,牺牲圣女,不值得。</br> “我意已决,母亲告诉我,我该如何做。”</br> 珠羽一脸坚定之色。</br> “圣女,你要三思。”</br> 刚才说话的太上长老劝告圣女,一旦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了。</br> “灵族祖训,手持正义,肩担道义,不能忘恩负义,不能背信弃义,他因为我们灵族而受伤,不论是正义还是道义,我们灵族都不能坐视不理,别说拿我的命来换,就算是拿整个灵族的命来换,也不为过。”</br> 珠羽义正言辞的说道。</br>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哑口无言。</br> “罢了,也许这就是天意。”</br> 族长目光看向大殿外面,黑乌族还没退远,用不了多久,还会卷土重来。</br> “母亲,开始吧。”</br> 珠羽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br> “不急,我们需要准备一番。”</br> 主要是给珠羽一段时间,让她好好考虑。</br> “好!”</br> 珠羽离开大殿,只剩下三位长老跟族长。</br> “族长,你要慎重考虑,圣女可是我们灵族唯一继承人,一旦恢复祖体,我们灵族继承人怎么办。”</br> 已经没有外人,三名长老说话随意了很多。</br> “此子身上有大气运,也许能改变这一切。”</br> 族长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再说了,达到半仙境,拥有极强的神算能力,冥冥中推算出来很多东西。</br> 灵族暂时脱离危险,每天都有大量的灵族巡逻,以免黑乌族偷袭他们。</br> 柳无邪躺在软塌上,意识还在下沉,面前出现一座巨大的黑洞,不断地吞噬他的魂力。</br> “我要死了吗?”</br> 虽然陷入昏迷,感知不到外界,柳无邪却还能思考。</br> 魂力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天道神书尽可能拖延时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br> 想尽了各种办法,依旧无法阻挡魂力的消耗,元神颜色越来越暗淡。</br> ……</br> 珠羽离开大殿之后,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阿奇尔居住的地方。</br> “表姐,你怎么来了。”</br> 看到表姐过来,阿奇尔出言问道。</br> “跟我说说他的故事。”</br> 珠羽坐下来,让阿奇尔说说柳无邪的事迹。</br> 阿奇尔坐在珠羽对面,将柳无邪的事迹一五一十的道来。</br> 他在天道会这十几天,将柳无邪所有事迹,全部打探了一遍,从沧澜城开始,一直到星域。</br> 说到柳无邪大战四方,阿奇尔激情飞扬,仿佛亲临现场。</br> 尤其是柳无邪斗智斗勇,玩弄丹神宗于股掌之间,珠羽听的是心生向往。</br> 足足说了三个时辰,一直到柳无邪来到灵族,阿奇尔这才作罢。</br> 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br> “还真是一个奇男子!”</br> 珠羽站起来,自始至终没有打断,只能用奇男子来形容柳无邪。</br> 他对人族的了解,大多是阴险,狡诈,光明之辈有之,却非常之少,大多都充斥尔虞我诈。</br> “表姐,羽皇没事吧。”</br> 阿奇尔还不知道柳无邪伤势如何,族长既然答应救他,肯定能治好。</br>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br> 珠羽没说,起身离开阿奇尔的屋子,回到自己的住处。</br> 夜晚时分,族长走进珠羽的房间。</br> “母亲!”</br> 珠羽站起来,朝母亲施了一礼。</br>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br> 族长一脸和蔼之色,坐在珠羽的对面。</br> 珠羽知道母亲今晚来找自己的目的,肯定是关于如何治疗柳无邪。</br> “有什么话母亲直接说吧,我既然决定了,自然义无反顾。”</br> 如果说之前答应救柳无邪,是出于道义。</br> 得知柳无邪所有事迹之后,珠羽的态度,变得更加坚定,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在灵族。</br> “你知道我们灵族最初长什么样子吗?”</br> 族长站起来,看向窗外,眺望浩瀚的宇宙。</br> 每个种族,都是通过一点点进化而来,包括人族,听说太古时期,人族长相并非这样,跟猿类极其相似。</br> 珠羽摇了摇头,她还真的不知道。</br> 族长拿出一副画像,交到珠羽手中。</br> 珠羽打开画像,看到一只洁白的鸟儿,通体纯白,找不到一根杂毛,双眼炯炯有神,哪怕相隔无数年,眼眸中依旧充满着智慧神色。</br> “这是……”</br> 看着画中的白色大鸟,珠羽一脸疑惑之色。</br> “这就是我们先祖的模样。”</br> 族长点了点头,灵族发展了无数年,一点点进化,才有现在的模样。</br> 不论进化多少年,双翅永远伴随着他们。</br> 珠羽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的先祖,居然是这个模样。</br> “母亲,我还是不解,你拿先祖的画像给我看做什么。”</br> 珠羽将画像收起来,朝母亲问道。</br> “你知道圣山的来历吗?”</br> 这些秘辛,只有当上族长之后,上任族长才会全部告知。</br> 除了历代族长,还有几名太上长老知晓。</br> 每年的九月,灵族都会准备大量的贡品,摆在圣山下面,祈求灵族繁荣昌盛。</br> 圣山在天空之城北边,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br> 珠羽茫然的摇了摇头。</br> “我们灵族能成长至今,跟圣潭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圣山下面,有一座圣潭,想要救活他,必须要将他带入圣潭之中。”</br> 族长继续往下说。</br> “母亲的意思,让我带他进入圣潭。”</br> 珠羽似乎有些明白了。</br> “恩!”</br> 族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br> “这应该并不难,圣山虽然很大,以我的能力,进入很容易。”</br> 珠羽认为这不是问题,为何母亲如此凝重。</br> “圣潭乃天地至阳至刚之气演化,将他放进去,很快就会被至阳至刚之气摧毁,只有一种办法能化解。”</br> 族长摇了摇头,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就不会是这幅表情。</br> “什么办法?”</br> 珠羽秀眉微蹙,似乎联想到了什么。</br> “纯阴之体!”</br> 族长说完,目光看向珠羽。</br> 直到此刻,珠羽终于明白了,她就是纯阴之体,而且是万年罕见的天阴神体。</br> “母亲的意思,让我进入圣潭,利用天阴之气,化解圣潭中的至阳至刚之气。”</br> 珠羽深吸一口气,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犹豫。</br>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进入圣潭,释放出天阴之气,身体就会返祖,作为母亲,我希望你拒绝。”</br> 族长说完,离开了珠羽的屋子,给她一天的时间考虑。</br> 最后一句话,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说的话。</br> 希望珠羽拒绝,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祖体。</br> 珠羽浑身冰冷,坐在了床上,拿起被子捂住身体,就算这样,浑身依旧发冷。</br> 变成祖体,意味着一辈子只能像是鸟儿一样生存。</br> 时间一点点流逝。</br> 半天过去了,没有人来打搅珠羽,包括平时伺候她的侍女,都选择了沉默。</br> 整个灵族,变得静悄悄地。</br> 黑乌族因为损失了两名窥天境,撤到万里之外,不敢靠近。</br> 他们还不知道柳无邪到底死没死,最后祭出的天神碑,让黑乌族很是忌惮。</br> 一天之后,珠羽来到大殿。</br> “母亲,我决定了!”</br> 珠羽今天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将整个人装扮的如同画中仙女。</br> 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br> 看到女儿的模样,两滴泪水,从族长眼眸滑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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