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上 三代人论俭 两口子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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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起来,致远没来得及洗脸刷牙,先去阳台找岳丈,拿起他的拐杖左右检查起来。
  “爸你的拐杖没问题吧?坏了的话今天赶紧买一个!”致远自己拄着试了试。
  “哎算了,能用!”老马眉眼哀伤。
  “你放心,你走的时候我送你一个更好更贵的!”
  “呵呵!那行嘛!你可记着哦!”老马吐着烟气微微一笑,忽沉下脸说:“英英的脾气要有你三分平和就好了!”
  “这不跟您很像吗?您一激动关水闸,她一激动踹拐杖,现在连仔仔也遗传了你们马家的做派——一激动砸水龙头!我看最近漾漾脾气也变大了,这两孩子全跟着您的基因跑了!”致远出言爽朗,哄着岳丈。
  “哈哈哈……”老马一听乐了,笑得竟呛住了。这一笑,昨夜的不快跟烟仓里的烟末一样,转眼全成烟云了。
  八点多时候,夫妻两出去买早点,而后一家四口加晓棠一块吃早餐。
  “待会我们两去接仔仔,老住人家家里也不是办法!”致远开口。
  晓棠见老马和桂英没吭声,于是在中间调节起来:“漾漾昨晚睡着了放了个屁,吓我一跳!哈哈……”
  “没尿床吧?”桂英问。
  “没尿床!”
  “爸,这个是你最爱吃的羊肉水煎包!”致远给老马夹过去一个金黄的水煎包。
  “嗯。”老马点头。
  “英英姐,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桂英抬眼问。
  “我下午打算去找房子,在这周边。我想一个人住一段儿,静一静,之后重新找工作。”
  “可以啊,下午我陪你,这周边我熟。”
  “嗯。”
  “那你以前屋里的东西呢?”
  “如果今天下午能找到房子,那我晚上搬东西,我东西不多!”
  “行,晚上我们开车帮你搬,三个人干活麻利!”
  “行,就是太麻烦你们了!”
  “这么客气!我当年有孩子照顾不来还不是硬拉着你!”
  “呐……我今天买高铁票,后天——下周一把漾漾送到湖南妈那边!”致远开口。
  “嗯!你也多待几天,妈肯定想你了!”
  众人俯视漾漾,小探花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打算让漾漾待个十天,我就不待了,啧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老马抬眼问。
  “那个……我妈她嫁的叔叔……他跟他儿子儿媳还有孩子一块住,媳妇不上班,我住那里不方便!”致远低声说。
  “哎呀儿子看看妈,住两三天没啥的!”老马说。
  “是,但他家里地方紧张,跟永州老家不一样,我顶多住一晚!”致远眉尾耷拉。
  “没事,你把漾漾送过去就行了,妈想你了看看漾漾!”桂英安慰老公。
  “嗯。”致远伤感地点点头。
  “那漾漾这么小她一个人在那边待得惯吗?”晓棠问。
  “她每年过年跟奶奶住几天,今年大了,应该可以的!我婆婆很好相处的,孩子们很喜欢她的!”桂英说完两眼扫了扫老马。
  吃完早餐各自休息。致远和桂英换好衣服带好东西,开着车去接仔仔。
  老马躺在躺椅上,想起昨晚仔仔说他脚臭。他这么大岁数了五体僵硬,加上身体长大、右脚还打着石膏,怎么掰脚也掰不到鼻子跟前来!自己压根闻不到呀!
  “宝儿!宝儿!漾漾!过来一下。”老马知漾漾在屋子里玩。
  “什么事?”漾漾跑出来问。
  “你过来!到爷爷这儿来!”老马言语轻佻。
  “干什么?”漾漾左手捏着右手,机警地站在老马一米开外的位置。偷钱被打的事儿小人儿记着呢,被老人当场发现且拎高拐杖扬言打她的画面也记着呢。
  “你过来呀?”老马笑眯眯地勾着左手,知她被打后安分了两天,和自己也疏远了两天。
  “哼!我不!”漾漾甩手拒绝。
  “你看爷爷这个石膏里有没有啥玩具?”老马诓她,伸出右脚给漾漾看。
  漾漾在一米外弯着腰、扭着头仔细探寻石膏里面。
  “你站在那儿看不到哇!”老马欲擒故纵,放下脚,不让小鬼头看了。
  “什么玩具呀?”小娃儿好奇,走前半步。
  “小兔子……很小的小兔子,藏在石膏里!”老马拍着石膏。
  漾漾又靠前半步,站在老马脚边,弓着身子从上往下看。此时老马故意抬高腿脚,让她从脚趾缝那儿看。
  漾漾上当了!隔着一尺远凝视老马的脚趾缝。老马见时机已到,蹭一下将脚挪到了漾漾鼻子前面。好家伙!那个臭呀——刺得五官尽闭,熏得脏腑翻腾,呛得神经失常!
  四岁的娃儿抖了抖脑门,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吸气,朝右边干呕了两下,继而往后挪腾了一米,大口喘着气。
  一分钟后,小探花清了清神智,这才回魂了!刚回神儿又恶心地冲老马干呕两下!此刻漾漾愣在天地间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总结出自己先是被骗了,而后被欺负、被侮辱!小人儿圆眼怒睁,气得又往后挪了几下屁股。
  老马惊得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的脚趾缝这么臭!他坐看漾漾,双眼充满了小孩看不懂的愧疚、心疼和嘲笑。
  谁想漾漾捂着鼻子和小嘴,拄着地缓缓地站起来,神情复杂地打量老马,然后转身黯然离开,一路上三步一回头地凝视老马,眼里全是怒气和委屈——这一对老小算是结下梁子了!
  这边夫妻两到了胡汉典家的楼下,仔仔收拾好东西,跟汉典父母打完招呼下楼了。小三口上了车,致远驾驶着往回赶。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桂英问儿子。
  “我下周六期末考试,求你们让他别再打搅我了!我这段时间模拟考成绩不好,压力很大!”仔仔低头搓着两手。
  “这个你放心,你爷爷不是不讲道理,爸会跟他说的。”致远转头瞟了一眼仔仔,继续开车。
  “仔儿,妈给你个东西!”桂英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那是老马给仔仔金佛像的小盒子,桂英把盒子递到仔仔手里说:“这是爷爷给你的,你长大了,自己保留吧。”
  “你想收买我?”仔仔捧着盒子,不知该要不该要。
  “谁想收买你呀?昨天你走之后,为了你我和他大吵一架,你不信问你爸!”
  仔仔在后视镜里望了望致远,致远深深地点点头。
  “呐……你们吵出结果没?”
  “呵呵呵……”桂英喘着大气苦笑道:“吵架要是能出结果,还要谈话和商量干什么呀?”
  “那你给我这佛像,是几个意思?”仔仔掂了掂手上的盒子。
  “我昨晚哭了大半晚上,一直睡不着,想了很多事情。啊!你爷爷冲你发火是不对,但你有没有思考他发火的目的是什么?”
  桂英咽了口唾沫,抿了抿嘴唇说:“我昨晚睡不着,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难受得很!小时候我们村里没有自来水,吃水用水分两种——一种是打井里的水,一种是去村西南的河里打水。井水很少还混浊,河水离村又很远,条件很苦,我有时候做梦还梦见我提着桶晃晃悠悠地打水呢!你外婆也辛苦,一个女人挑着扁担打两大桶水!你爷爷也辛苦,推着个杆子一打打五六桶水!家里每逢下雨赶紧用桶啊盆啊去接水!妈那时每年只过年洗一次澡,洗衣服更艰难了,喝水的水翁里一到夏天好多红色的小虫子,很恐怖,但那真是我们吃的水!不是我们一家这样,段家镇地势高,方圆上百十个村子家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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