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下 神交姐弟定情调风弄月 都市小孩回乡神宫圣殿

白石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葡萄小说www.wzxwyy.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你在逗我吗?”
  
  “没有!”
  
  “我是个大笑柄吗?”
  
  “不是。”
  
  思轩渐渐收了笑,数分钟后,晓棠如坐针毡意欲逃离,思轩整理好思绪安抚道:“你先别着急别生气,你听我说!”
  
  咖啡馆柔软的白纱在眼前曼舞,搅乱了男人的思绪。任思轩抬头思忖,竟不知如何开始他复杂的表白。
  
  “你说的我们见了面我一定会惊讶但不会失望,是这个意思吗?”三十三岁的女人感到戏弄,板着身问。
  
  “呃……我……我觉得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感情上,其他不重要!这些天不是早约定了嘛,你对我有感觉了——留下,没感觉了——转身,我现在只想搞清你此刻见到我有没有感觉。”思轩语无伦次。
  
  “天呢!为什么总是我遇到这种事!”
  
  女人一身冷笑起身要走,思轩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不放,在咖啡桌过道好一阵哀求拉扯,两人重回到座位上。
  
  “你听我说完。这些话我在脑子里说了无数遍了,你听一次就好!大概春节假期吧,我在家刷视频偶然刷到了你那次年夜饭的直播,我看了无数遍听了无数遍才确定那个人是你,然后收藏关注!先声明哈,我并非看了你直播喜欢上你,年前我们一起喝咖啡时我已经对你有感觉了,只是我自己不明白!后来,关注了你好几个月,我不想只是默默地喜欢,所以才露脸打赏、改马甲、跟你聊天。我们聊了三个月,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思吗?”
  
  晓棠摇摇头眉头紧张,半晌叹道:“我们差了三岁还多,不可能的!”
  
  “我不在乎呀!姐弟恋满大街是!”
  
  “我们是同事,我不想同事关系这么复杂!”
  
  “只要你点头,我马上离职,简历早做好了,发给猎聘即刻可以走!”思轩两手趴在桌上凝视晓棠。
  
  “你是公司高薪请的,现在疫情刚过经济不景气,好工作哪那么好找!”
  
  “你这是担心我吗?”思轩自然地伸出手想拉晓棠。
  
  晓棠缩回手,两人各自发呆。
  
  “你所担心的犹豫的事情,我早为你考虑无数次了!从我确定自己喜欢你的那天到现在,已经七个月了!这半年我过得跟过山车一样,白天坐你对面不敢看你,晚上抱着手机一直想你,每天上班路上总计划着要说破到了公司却不敢说破!我战战兢兢的做梦也是梦见跟你表白……”
  
  晓棠激烈打断:“求你别说那种话了!太轻浮,我受不住!”
  
  思轩蓦然蔫了,懵懵地望着对方。
  
  “你喜欢我什么?”十分钟后晓棠问。
  
  “你的气质、你的上进、你的眼睛、你……”思轩有点乱。
  
  “我什么气质?”晓棠郑重问。
  
  “优雅、大方,整体的气质,我说过我不会表达……”男人慌了。
  
  “你了解你喜欢的人吗?”晓棠说完望着天花板止泪。
  
  似曾相识,这情景何其熟悉,晓棠瞬间联想到那个油画村的油腻画家。
  
  思轩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喜欢我、爱我、要娶我,你的心思我明了。现在你听听我的心思好吗?”晓棠沉气顺息。
  
  “你说。”
  
  “我曾经有一段很不堪的经历。我之前在一家很不错的公司做会计,工作了好多年,期间从没人追过我。后来,种种偶然所致,我跟我们公司的副总好上了,我做了他的小三……忘了有多久。有一天他太太来公司,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我,打得我满脸是伤……所以……所以我离开了那家公司。离开后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想用孩子留住那个人,结果他逼我堕胎,玩消失、跟我划界限、示弱推卸,最后我被他用五万元打发了。”
  
  晓棠擦了泪继续平静讲道:“我用那五万元堕胎、报班学书法、出国旅游、在眼皮上动刀子开眼线……去年七夕吧,相亲时我遇到了另一个男的,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疯狂地追求,他是我来深圳的十几年里第一个光明正大追求我的人。那时候我没有工作,他是自由职业者,我们常一块约会吃饭看电影。一切都很好,国庆的时候我们一块去云南旅游,结果……结果……他骗走了我一笔钱,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说我是骗子传销吗?”
  
  晓棠抿了抿嘴,将脸上的泪咽进嘴里接着说:“那个人消失后,我彻底迷茫了,我思考我的人生、命运,可惜没有答案。我试过用各种方式转移注意力,但最后都无法回避我前半生的失败和可笑。正是那时候吧,我决定做个不婚族,这样别人再也无法给我压力!从我决定不婚之后,生活的颜色好了些,但我还是很倒霉。我报了驾照班结果驾照公司携款倒闭,我决定自考本科考到现在发现自考也好难,我考了四年的初级会计职称到今年还是没通过!”
  
  一阵苦笑女人再次开口:“元旦前我找到了我能力之内工资最高的工作,我姐却在那时候悄悄离开了我,她跟她一家人全走了……后来,疫情来了,所有人在隔离,我没那么怕孤单了。疫情期间我养了一只流浪猫,那猫却咬得我满身是伤要打疫苗。在我觉得我一个人一只猫可以独自生活到老的时候,你出现了!说实话,这些年我从自己身上看不到任何前途,我知道我的底色,别人看不到的底色——绝望,像旋涡一样的绝望,怎么走也走不出来的绝望。”
  
  晓棠左眼流出泪,她低头抽纸擦拭。擦泪时她望着思轩两眼耷拉目中无神,自己的心一瞬间也堕如崖底。
  
  “我说过我怕见你!我花了很多积蓄才把自己变成你今天看到的样子,才让男人有了你说的那种气质。气质?哼哈我也不知我是什么气质。我是农村来的,父母早不在,我跟着我姐来到深圳。我从农批市场的当铺学习记账到今天已经十几年了,我三十三岁了还达不到别人二十三岁的本领!我没上过你或者贺姐或着林总监那样的名牌大学,我自学了十来年会计依然技不如人,心里又怯懦又羞惭!我的全职学历截止在高二上学期,是的,我连高考也没参加过!这样的我能被你一个研究生、财务专家喜欢,我猜测除了浓妆艳抹身材凹凸没其他原因了吧!”
  
  晓棠两手一摊袒露自己的身材,大泪垂落。
  
  “我姐走后,我很生气,乱了阵脚。我不知一个人该怎么在这大城市里过下去,一份工作已经不能留住我了。要不是直播、养猫、学习这些消磨时间的事情拖着,我想我已经决定了。偏巧这时候你找到我,每天催我看电影跟我聊天逗我笑,我很享受,所以上了瘾。我幻想过很多你的形象,比我高一头的、比我大五岁的、做金融理财的、臂膀宽大的、老成持重的……我从没想过网上的你是一个比我小三岁半的、瘦瘦的、南方的……小伙子。在我心里,比我小的都可以称作小伙子或小屁孩。”
  
  晓棠冲着思轩一番打量,继续讲:“我没想过是你!我可能无法接受你。你能接受一个当过小三、堕过胎、被人骗财骗上床,在大深圳奋斗了十几年依然毫无成果、没有储蓄、没有前途的大龄中年女性吗?”
  
  任思轩愣在那里盯着桌上的咖啡,一时难以消化答不出话。
  
  “坦白讲,我也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所以我宁愿天天网聊也不愿见你。半年前,在这个咖啡馆,同样的位置上,我对一个扣扣网友说了同样的话,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联系我。今天,我表明我的立场,我只想好好工作简单生活,我希望大家只是简单的同事关系。平时来这里总是你请我喝咖啡,今天,我请你一回吧!谢谢你喜欢我。”晓棠说完站起来去付账。
  
  思轩没反应过来,见晓棠要走他立刻大步奔向吧台蛮横地付账,晓棠拗不过快步离开。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晓棠满脸泪水。
  
  绝望,大概是面对幸福深知自己永远得不到的那种坠落。
  
  思轩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咖啡馆外目送晓棠去了公司那栋楼,然后在咖啡馆外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一个人回想晓棠说的话,反复思量她提出的问题。
  
  回到办公室以后,两人假装看不见不多言,下班后晓棠急速离开,思轩在办公室望着晓棠的办公位发呆到晚上八点才走。
  
  一夜翻来覆去,任思轩难以入睡。人生第一次通宵失眠,因为感情之事。聪明人喜欢跟聪明人结伴,所以他的大学同学多选择高学历人士结婚。高学历人士理性克制、逻辑性强、目标明确、看重长远,可正是此类人格的思轩并不愿与同类结为人生伴侣,也许太寡淡、太克制、太累了吧。他喜欢晓棠,喜欢她的坦诚、怜悯她的卑微、膜拜她的容颜、敬重她屡败屡战的微薄斗志。至于她的情感经历,思轩有些意外但心底毫不在乎。她正因为不聪明所以才会被男人骗,而自己对晓棠的着迷不正是她不聪明背后掩藏的简单、纯粹和可信赖嘛。
  
  终于熬到凌晨五点,任思轩穿好衣服打车去了晓棠所在的农批市场。他在市场里买了她喜欢的热早餐,然后提着早餐去晓棠家那栋楼。一路急忙,男人像战士一样怀着冷峻和所向披靡,在晓棠楼下傻傻等她。晓棠临近八点背着包包出门时,一开门抬头正好望见了思轩。
  
  两人慢慢走近,思轩双手递上早餐说:“买给你的,灌饼和豆花。”
  
  晓棠吃惊地接了早餐,旁顾左右而后问:“你在这儿等了一夜?”
  
  “我想了一夜。我不介意!我愿意!你呢?”
  
  “呃……先上班去吧,我坐的大巴有时间点。”女人慢慢朝车站走,心绪翻江倒海难以描述。
  
  “我陪你。”
  
  “那快点。”
  
  晓棠在前抿嘴,而后加快脚步朝站台走去,思轩跟在后面望着佳人的裙摆一时恍惚。排队、上车、刷卡,在大巴车拥挤的人群里,两个人紧紧挨着,面红耳赤、摇摇晃晃。等过了几站两人坐在座位上之后,思轩直面晓棠。
  
  “你反感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昨晚搜了一个帖子——被不喜欢的人喜欢是种什么体验。里面的回答比较残忍,有说感到恶心反感的、有说全身细胞在抵触的、有说觉得被监控被逼迫的、有说对方的追求是种侮辱、还有说会痛苦得咬牙胃疼想打人……我怕你对我的感觉是那样的,我怕我在你眼里沦落到让你恶心反感。”
  
  “不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尴尬、会遗憾、会怜悯、会窃喜,最怕对方尊严受伤,所以我会不知所措。”
  
  “我让你有这种感觉吗——不知所措?”
  
  “有吧。”晓棠朝外转过脸撩头发。
  
  “我说了我不介意,昨晚想了一夜,现在非常确定,我可以完全接受你——从外到里、从现在到过去,你呢?你接受我吗——一个比你年轻三岁多的小帅哥?”
  
  晓棠被逗笑,避开思轩的视线朝车外的清晨嬉笑。思轩见她笑,自己也笑。
  
  过了几站,思轩望着晓棠红扑扑的脸蛋问:“除了工作、年龄,你还介意我哪一点?”
  
  “没想过。”
  
  “那你下次想想我的优点,其实我优点挺多的。”
  
  晓棠又被逗笑,转过头偷偷笑。
  
  思轩见她两手抱着膝盖上的盒饭,于是自然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拉晓棠的左手。两只手火热地握在一起,电流交换,微微发抖。思轩见晓棠望着窗外还在笑,于是松开手重新用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又过一站,晓棠回头捂嘴笑,恰好大巴车拐弯,一缕金光洒在她脸上,女人神圣而纯洁,看得男人犯了傻,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然后将头靠在晓棠肩上。晓棠用右手一把掀开思轩的脑袋,思轩笑眯眯像弹簧一样又靠在了晓棠肩上。
  
  殊不知,晓棠昨夜一夜亦未睡,辗转反侧,哀命运之叵测,悲幸福之缥缈。她对思轩从头到尾真真没有丝毫非分之想吗?青年才俊,日日对望,缘何不动心?不是不动心,实是不敢,自卑作祟罢了。
  
  七月十二,西北阵雨,农人回避,作物抽条。
  
  “又下雨了,一下雨会想起你。”
  
  “我也是。最近三次从包家垣路过,可惜没去看你。”
  
  “我懂的,不必可惜。”
  
  “总担心有一天会见不到你。”
  
  “有微信啊。”
  
  “微信只是微信。”
  
  鸿钧发完一叹,两人一阵间断。
  
  “你儿子好了没?”
  
  “没好彻底,这学期期末考试恐怕要带病上考场了。这头没完那头又出状况,昨晚上我他妈联系我说她发现蕊蕊早恋了,跟一个比她还小的小伙子!”
  
  “多小?”晓星笑问。
  
  “蕊蕊十六,那丫的十五岁还不到!两孩子一个班的,离得远没人管!过两天我必须去他们中专学校把她接回来,谁知他俩放假了会干啥!她妈怕发生点什么,我也正好瞅瞅那混小子,真他妈想教育一下!”鸿钧气不打一处来。
  
  “为人父母,冷静冷静!”晓星连笑不止。
  
  “你女儿梅梅啥时候回来?”
  
  “十六号。”
  
  “十六号呀……”
  
  隔了会儿鸿钧又说:“镇上新开了一家酒吧,我路过好几次,想带你喝喝酒!”
  
  “地里豆子结角了,过两天我梅梅也回来了……怕是没空。”
  
  “我懂我懂。”
  
  两人再也没聊,好像断网一样在沉沉的叹息中结束对话。年龄越大人们身上承载的角色越多,角色越多心境越容易被搅乱。在诸多角色里人们自然地排出次序,每个人的次序都不一样,其中不少人将自己排在了后面。
  
  自从漾漾回陕以后,董惠芳寂寞无聊。好在老张住在离家不远的宾馆,董惠芳闲来无事频频探望,今天煲个肉汤明天做个小炒,一天两顿饭从不落下。热心的老大妈早被酒店工作人员认了个脸熟,一见她来工作人员麻溜地将盒饭端进去送到指定人手中。
  
  七月十二号下午,老张头结束隔离,赶上周日全家去接他。晚上在外面吃了大餐,五口人回家团圆。过往不计,关上门总归是一家人。参观完致远家,老张头坐客厅休息,桂英准备水果茶叶,致远在边上帮忙。
  
  “有个问题,愁死我了。”
  
  “什么?”
  
  “你说……给张叔和咱妈备一屋呢还是两屋,哎呀好尴尬呀!”桂英逗致远。
  
  “闲的吧你!”致远拉着脸端着水果出去了。
  
  “切!圣人啊你!”
  
  桂英白了一眼,也端着柠檬茶和点心去客厅。此时老张头正艰难地从箱子里取东西,仔仔上前帮张爷爷,取出来拆开包裹一看是个黑色的绒布礼盒,桂英一眼认出是首饰盒,笑而不语。
  
  “哎呀也没给你妈带什么,我让明远给他姨买了套玉石首饰,当成赔罪了!送你啦,老伴!”老张头将一盒昂贵的首饰慢慢打开,笑眯眯递给老伴。
  
  “什么?啥呀?”桂英母子激动地凑上去。
  
  董惠芳捧着大首饰盒笑着让儿媳和孙子看,致远坐在边上给继父倒茶。
  
  “哎呀我妈好福气呀!瞅这项链、坠子、玉手镯和玉戒指,唉呀呀羡慕死我了……”桂英拎起项链赞不绝口,仔仔也摸来摸去。
  
  “张叔您是不知啊,我妈呀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明人在深圳,结果我随口一问你她能把你前一天早中晚干了什么立马说出来!心里全惦记您呐!我老说我妈偏心还不承认……”
  
  桂英滴滴答答说了一堆,临了强调:“哎呦我早把漾漾房给您收拾好了,晚上你和我妈好好休息。接下来我来安排,给你们两整个港澳游、深圳广州游,您跟我妈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得潇洒一回!”
  
  桂英说完忙去准备枕头,仔仔听完妈妈一顿奉承,转头望着爸爸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桂英请了半天假,开车带二老去致远学校参观,晚上和致远在学校食堂吃了饭,转头去仔仔学校外面看学生们上晚自习。考虑到张叔在宾馆休息了半月身上有劲,桂英第三天便联络最好的旅行社,花了三万多为二老报了夕阳红老年旅行套餐。深圳、香港、澳门、广州各玩三天,住的是五星级宾馆,吃的是各地特色名吃,随团配导游医护摄影,坐游轮、泡温泉、看表演、逛寺庙、玩钓鱼应有尽有。
  
  七月十七号下午,钟雪梅出了咸阳机场找到爸爸,两人坐大巴回段家镇。一路上钟理问了好些大学的生活,梅梅答得漫不经心。十八岁了,第一次回所谓的故乡,荒诞又失落。好在八百里关中平原宽广祥和,为迎接这个远方姑娘煞费苦心。
  
  洋槐树上点点白,泡桐树下残花卷,路边野草结出籽串,远方庄稼一眼无尽。小白羊侧躺在路边优雅地咀嚼,母猪慵懒地在门前哼哼,大狗高傲地在村中巡视,小鸟悠然地从她头顶滑过。沉静的夕阳、轻盈的河水、青色的沟壑、高卧的喜鹊、蜿蜒千百年的土路、千里果香的初夏……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
  
  两小时后雪梅到了镇上,妈妈早早等候——带着弟弟开着三轮车。一家人在镇上吃了晚饭,然后乘摩托、三轮回所谓的家。雪梅坐在爸爸的摩托车上,随车穿过繁忙的农田、稀疏的村庄、路边的荒野、远方的山丘、连贯的山脊……柏油路比城里的窄,房子比城里的矮,人比城里的少,落日比城里的长。很快到了包家垣的家里,哈哈一家、左邻右舍来看热闹,学成、芸香和一猫一狗待在角落静观,客厅满是喧哗。
  
  晓星家只一间大房子住人,另一间房放杂货同时住着一猫一狗。客厅有一小沙发,晓星为女儿额外买了一张小床放卧室的大炕对面。雪梅一身洋气地踏进家门,闻着陌生的空气、环视昏暗的农房、坐在膈应的沙发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堵。一群人叽叽呱呱讲着关于她的家乡话,她却将两眼投向同样沉闷的弟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