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下 真焦心漾漾高烧爷孙大吵 太无情惠芳咳嗽父子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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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教育局发通知啦——全面禁止春节假期补课!卧*****女儿一放寒假我老婆给报了个芭蕾舞的班,一小时两百呐!”一月二十二日一早,被堵在高速公路上的花海洋冲众城会同仁抱怨。
  
  “截至昨天晚上六点,深圳已经确诊十例了!现在管湘北病毒叫新型冠状病毒,媒体简称新冠病毒!深圳十例确诊了,不知道湘北今天确诊了多少?”众城会业务员张晋问众人。
  
  “湘北已经确诊四百四十例了,昨天才二百一十九例,今天直接翻番!而且已经死了九个人了!这个新冠病毒的传播——相当快呀!”编辑童勇俊回复。
  
  “可不?要不深圳能反应这么大?咱这么多人能被拦在高速路上?市|长昨晚上连夜布局防控疫情,媒体用加黑字体说‘现在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头等大事’!加黑啦!还说要‘内防传播,外防输入’!咱是啥?咱现在就是外防的输入!新闻还说,‘要全面做好源头管控’,哎……我看咱这回堵在高速公路上,可不是国庆过年的那种堵呀!”一同前来的行政部经理封子才老封戳着手机跟众人说。
  
  “好在深圳公布了四十九家发热门诊,而且二十四小时值班!我还是相信深圳,提起深圳让人感觉特安全!”众城会会务郭昕比较乐观。
  
  “哎呀……想我家女儿啦,昨晚上她给我打视频电话,我都没来得及接!”曾锦看着女儿的小视频插话。
  
  “现在护目口罩都被抢光了,说是病毒会通过眼睛传染!我的天……还上了热搜,有点魔幻现实主义!”会务余倩尖嗓子惊怪。
  
  “湘北市的感冒药早被抢空了,你看这药店拍的图,跟末日电影科幻电影似的!”花海洋跟余倩说。
  
  ……
  
  领头的蒋民义双手抱胸,一夜赶路没合眼的他今早看到高速路上这种情况,眉目不展,听着同事们一句赶着一句地聊病毒,心情更加沉重。
  
  “蒋总,咱们中午饭怎么吃呀?车上算司机总共十五个人,现在剩的没多少了。”坐在大巴车第一排的徐东江跟同样坐在大巴车第一排的蒋民义小声说话。
  
  “你四个……不刚从检查站那边回来嘛,我怕你们还没歇过来,本想着快到饭点的时候叫你们去高速路边上的村子里找一找小超市,随便买些能吃的回来。”蒋民义指着窗外的小村庄说。
  
  “现在快十一点了,我喊下人,看看谁想去。”
  
  “哎……还是我来喊吧。”
  
  蒋民义遂站了起来,朝后面的一行人拍了拍手,而后大声说:“大家停一停,把手机放一下。是这样的,咱们带的干粮不太够了,这不快到午饭的点了嘛,我想着你们年轻人出去找找吃的,晚饭去天黑了,这时候去最好。我在地图上看了看,方圆三公里内有三个村子——西北一个是小塘村,西边一个是上洞村,西南边是圭冲村。我打算啊,咱们组织三个队伍,一块出去找吃的,怎么样?”蒋民义左右问众人。
  
  “可以啊,我也饿了!说不定村里有饭店呢!”余倩说。
  
  “行啊,我们在车里坐了一夜加半天,出去走走吸些新鲜空气!”花海洋举手赞同。
  
  “嗯可以……行……”近处的鲍冲点头。
  
  “那这样,我来定队长——鲍冲一队、徐东江一队、花海洋一队。剩下的人你们自个站队吧,爱跟谁跟谁!十五个人,留我、老封和三个司机在车上守着,其他人都出去吧。哦对了,我算了算,咱们十五个人里有四个人是广东的,我建议这四个广东人最好分开、每队一个,到时候你们跟村里人打交道,有个会说广东话的很方便。三个村子的地图我马上发到群里,你们队长和队员自己选要去的村子!”蒋民义说完,低头在手机上操作。
  
  众人一阵商议,徐东江、郭昕、余倩、高洪这一支大队伍率先下了车;接着是花海洋、张晋、曾锦下了车;最后一队队长鲍冲把剩下的两个领走了——后勤的小吕、编辑童勇俊。年轻人们下车了,蒋民义在大巴车边上掐着嗓子反复强调:“咱不一定非得找到吃的才回来,一看状态不好赶紧回来!安全第一,我再再再强调一遍,安全第一!如果遇见村里的小超市,有啥吃的随便买,回来马上给经费!买的越多越好,方便面就不要了,高速路上没水……”
  
  蒋民义罗里吧嗦说了很久,最后三队人下了高速踩着野地朝三个方向走了。
  
  此时的高速路上,有些人出了车在路边的草地上望风,有些人抽着烟和陌生人闲聊,有些人放开音乐在缝隙中跳广场舞锻炼身体……从湘北市出来的人无一例外在车上储备了充足的干粮,像众城会这样十五个人眼见着储备干粮抗不到明天的实属个别。
  
  天气不好,时晴时阴,冷风阵阵,待在车里闷得慌,坐在外面冷得慌。大巴车里的三个司机坐在车门口闲聊,这一趟司机们也是惊心动魄,热情和好奇渐渐褪去,剩下的只有无聊、抱怨和焦躁。老蒋和老封面无表情地坐在路边野草地上,等着年轻人们能带来些好消息。眼下吃住用度充电喝水样样受到威胁,在距离深圳三四百公里鸟不拉屎的地方,众城会十五人的处境不容乐观。
  
  上午十一点半,仔仔发现沉睡不醒的妹妹发烧以后,取来家里的温度计,反复测了三次让爷爷看,皆是三十九度四——爷俩傻眼了。
  
  “爷爷,咱赶紧去社区医院吧!我去取病历本。”
  
  “好。”老马一拍大腿,去粉色衣柜里找漾漾冬天外出包裹的小被子。
  
  十来分钟后爷俩万事俱备,老马抱着裹成球的漾漾,仔仔拿着病历本、钥匙、雨伞等东西跟在爷爷边上。快到小区大门时,爷俩个被一陌生人拦住了。
  
  “你好,没有口罩不能出去。”(注:此时还没有检查体温,因为检测设备不到位。)
  
  “啥?”老马有点懵。
  
  “现在有规定,没有口罩不让进出。”身上裹着塑料防护服、口戴n95口罩、头上裹着塑料防护装置的陌生人拦住老马爷三个不让出去。
  
  “去边上超市买菜也不行吗?”老马指了指小区门口的精品超市。
  
  “可以,但是要戴口罩。”
  
  老马退后几步,抱着漾漾望着天,左挪半步右挪半步。隔了七八分钟,老马大声问那人:“防毒口罩行不?”
  
  检查的人侧头眨眼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防毒口罩可以。”
  
  “行。仔儿啊,你赶紧回去!去鞋柜最上面……哦爷忘了你没眼镜了,走走走回去吧!”老马扬了下下巴,示意一块回家去。
  
  爷三个回家后,老马将漾漾放在沙发上,然后端了个凳子,七旬老头踩着凳子慢慢吞吞朝鞋柜最上面的格子里摸桂英买的防毒口罩——为发生火灾买的,一共四副。当时老马为漾漾热牛奶,取了牛奶忘了关火,导致家里的警报响了起来。幸亏幸亏桂英之前提了一嘴防毒口罩的事儿,要不这时候真是遭殃了。老马依稀记得如何佩戴,在仔仔头上试验成功后,自己也戴上防毒口罩,临出门前给昏睡的漾漾也像模像样地套了一个。
  
  防毒口罩左右两个滤芯,中间全是皮子的,戴在脸上勒得紧紧的,把鼻子和嘴巴裹得密不透风,还没出电梯老马易经感觉呼吸困难、雾蒙蒙的。为了漾漾,老头抿嘴坚持。出了电梯,爷俩戴着防毒口罩格外显眼,惹得进进出出有戴n95口罩的邻居看傻眼了。到了门口,方才检查的人一看这高级同时带点科幻的装备,赶紧退后一步给爷孙让路。
  
  街上的人很少,十分钟后,爷俩到了最近的社区医院。在社区医院大门口前方十米处,老马先望见了车辆出入管理系统那儿空荡荡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笔、有表格、有消毒液等物,老马抱着孩子还不知怎么办时,社区医院大门口有个浑身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护士举着喇叭喊话。
  
  “进来先填表!填了表来这边检查体温,测完体温才能进医院看病。”
  
  “哦哦!”
  
  老马让仔仔抱着漾漾,自己准备填表格时发现没带老花镜,纸上的字太小,隔多远也瞅不见。
  
  “诶!你们有感冒发烧的症状吗?”举喇叭的护士见怀里的小孩没动静,于是专门问。
  
  “有!娃发烧啦!三十九度四!”老马对面护士郑重答话。
  
  “啊!发烧啦?赶紧赶紧!这里不接收发烧的,社区医院不接收发烧的!市里规定了,发烧要去发热门诊!这里不接收!赶紧的!”护士举着喇叭摆着手一直喊一直喊,喊得医院里外的人全朝老马看,那眼里的惊恐看得老马也吓住了。
  
  “嗯?”老马瞠目结舌,瞳孔大张。
  
  “社区医院不接收发烧的!发烧要去发热门诊!”护士见老人还不走,于是对着喇叭又一字一字地大声讲了一遍,吓得买菜路过的老太太离开人行道拐大马路上躲这爷三个,吓得医院门口正排队看病的一位年轻父亲病也不看拉着他女儿大步走了。
  
  “发热门诊在哪儿?”老马紧张地问。
  
  “网上查!深圳一共四十九家!”
  
  这句话说完,老马和护士瞪眼瞪了不到三秒,四十多岁的女护士进了医院,将社区医院的玻璃门咣当一下关上了。
  
  “爷爷走吧!人家都关门啦!”仔仔抱着漾漾往家里的方向走了三五步。
  
  老马搓了搓胡子和嘴,又挠着头朝四处看了看,只见往常吃早餐的村子已经用隔音板、铁丝网封了起来。老马心中不解,明明瘟疫在湖南省,怎么整得像在广东省呢。
  
  “爷爷走吧!”仔仔又催,怀里的妹妹不停的往下溜,少年力气不够抱不住。
  
  “给我吧!”老马见状接过了漾漾,一摸漾漾额头,急得心跳加快。
  
  “仔儿啊,发热门诊是什么?”
  
  “就是专门治所有发烧的人吧!”仔仔顾名思义。
  
  “你今早说……深圳确诊了多少例这个新病毒?”老马边走边问。
  
  “深圳市今早报道的是确诊病例二十六例,重症七例,这些人全是去过湖南的人,最后在深圳发热发烧,到医院看病时发现的。”仔仔重复今早的话。
  
  “照这么说……咱不能去发热门诊呀,漾漾是受凉发烧,万一发热门诊有瘟疫,漾漾岂不被传染了?”老马凝眉怒目。
  
  “那她现在烧这么严重怎么办?”仔仔着急。
  
  “先回家!你不说家里有感冒药吗?”
  
  “好吧。”
  
  爷俩带着妹妹一路快走回了家,来不及换鞋,摘了口罩仔仔提来药箱,老马在里面翻找。
  
  “发烧要用退烧药,其他药没用!”没戴眼镜的仔仔提醒爷爷,可哪样药是退烧药他自己又没记住。
  
  “箱子里没退烧药呀!”有点药物常识的老马翻了好几遍。
  
  “不可能!”
  
  “骗你干啥!我来以后漾漾发烧哪回不是直接去医院?医院的退烧药就开那么几片,家里谁没事存发烧的药,更何况是儿童退烧药!”老马又挨个翻药。
  
  “没有退烧药,那物理降温吧!”仔仔总结自己的微薄经验。
  
  “咋物理降温?”
  
  “用湿毛巾敷在额头上、脖子上、大腿上!厚衣服全脱了,只把肚子盖好。”
  
  “大冬天的把湿毛巾盖她身上,你不怕她烧得更厉害!”老马气呼呼白了一眼。
  
  “我初三那年发烧我爸就这么做的!刚开学,二月份,也是冬天呀!”仔仔大喊。
  
  “娃发烧是受凉啦!照你那么做烧到四十多度咋办——脑子早烧坏了!”
  
  “物理降温就是这样的!”
  
  “去去去你别管,按我的方法来!村里娃娃发烧了不都这么做?也没见咋地。”老马把漾漾捂得严严实实,怕脑袋受凉,把脑袋也盖得厚厚实实。村里人对付发烧有一套,那便是捂到出汗,只要发汗了他们认为高烧自然会退。
  
  “你不说村里娃娃活下来的很少吗?你自己亲口说的,在村里感冒发烧也能死个小孩!”仔仔吼完大步离开妹妹房间去客厅里透气。
  
  “去你的那是有大病治不好了!呸呸呸!说什么呢死呀死的!呸呸呸!”老马气得朝门口使劲吐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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