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中 三女生平安离滇 马天民昏迷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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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拉粑粑!爷爷我要拉粑粑!我要拉粑粑!”还没到家,漾漾在车里又蹦又跳——彻底失控了。
  “完了完了,不到一个钟头喊了三回,这娃儿铁定拉肚子了!”老马坐在车上瞅着小孩在街边蹲着,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心想不好了。
  “送娃儿去看病吧!那条街上有社区医院。”老马醉醺醺地冲兴邦指方向。
  “是不是得有社保卡呀!小孩没社保卡没病历本不行吧?”从没给小孩看过病的兴邦在车外焦虑地问。
  “哎呦这我可不知道了,那你给她爸打电话吧!她爸就在西头的商场里!”老马皱着眉朝西一指。
  兴邦打完电话回头说:“致远说不用社保卡也可以!”
  “成成成,赶紧的!”老马说完指了指地上蹲着的满眼求助的小娃娃。
  三人到医院后,排队的功夫致远也来了。原本正吃晚饭的何致远一听漾漾不到一小时拉了三回,担心至极。其实拉肚子并不是什么大病,可他没问清拉肚子的缘由,万一病毒所致引发高烧怎么办。何致远吃不下去了,他来不及请假偷跑了出来,临走时给他的水杯里接满了温热的白开水。进了医院一见漾漾脸色惨白、凝眉难受的样子,为父的心揪得紧紧的。漾漾一见爸爸来了毫不掩饰,呜呜呜地抱着爸爸的脖子哭了起来,嘴里直喊肚子疼、肚子疼、爸爸我肚子疼……
  老马酒醒了,坐在等候区不好意思,今天真是疏忽大意了,往常他带着孩子吃晚饭从没出过岔子。兴邦更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不懂、不会又迟钝,愧疚之情溢于言表。见了医生以后,医生诊断为急性胃炎,只说让多喝水,开了一点药便了事了。三个大男人听医生说不严重纷纷松了口气,带着娃儿回家以后,致远陪漾漾安定地躺下睡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昆明这一头,晚饭后易安健送三人回到宾馆。张卓凡疯狂地打电话,从同学那里问到了两名律师的联系方式,聊了好几个小时,可惜无果。包晓棠想着和朱浩天认识之后的点点滴滴,处处可疑却从未惊疑,她气自己又怜自己。莫小米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和爸爸妈妈聊视频电话,果然是富裕人家,对财产上的损失毫不在意。
  晚上八点多,莫长灯家的司机李师傅到了昆明以后,易安健安排司机入住同样的五星级宾馆,然后请司机吃饭,晚上和司机聊了半晌。九点多易安健送司机进宾馆休息以后,紧忙筹备明早临别送礼的事宜,如此又忙到了午夜。
  晚上九点,老马和兴邦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忽然漾漾醒了——娃娃口渴了。兴邦给倒了水以后,漾漾并没有回房,也来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无聊的小孩玩起了客厅中间的玩具,没几分钟又唱了起来。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传播……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传播……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传播……”唱了好一会,翻来覆去只会那一句。老马听着好笑,见她身子好了也有精神,并不打搅。同样坐在沙发上和老马隔着两米远的马兴邦,听小儿清扬稚嫩之音,冲洗他干涸苍老之心,不觉间嘴角弯弯,看电视的两只眼不受控地盯着漾漾。
  十点刚过,因为担心女儿的何致远提前下班了,进门后见丈人和大舅子在看电视,女儿在地上玩玩具,且兴致高昂边唱边玩,有点儿意外。“怎么……没睡呀?”致远指着漾漾问岳父。
  “睡了,又醒了,在这儿唱了老大会了。”老马回应。
  想起今日娃娃受的痛,老马和兴邦多少有些愧疚,致远觉自己因为担心孩子太着急直接进医院又匆匆去上班,一来回没有照顾到老人和客人的心情,此时坐在两人中间也不好意思。三个男人并排坐,一边看电视一边望孩子,尴尬的气愤有些诡异。
  如此坐了十来分钟,致远忽来想法,冲漾漾勾勾手说:“漾漾,你过来。”
  “嗯?”唱歌的女孩中断了,回头望着爸爸,头上悬着问号。
  “爷爷昨天过寿——过生日,你还记得吗?”致远笑望老小。
  漾漾快速点点头。
  “昨天大伙儿都给爷爷送礼物了,但是你没有送,怎么办?”致远一腔伪童音,故意逗孩子。
  “嗯?”漾漾靠在爸爸怀里,望着爷爷,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情。
  “爸爸给你出个主意,哦不对!这是你妈妈出的主意。你要是按照爸爸妈妈说的做了,那就算你也给爷爷送生日礼物了,你做不做?”致远说完挑着眉笑看岳父和大舅子。
  三人个个好奇,期待漾漾的回复。
  “那好吧。”漾漾噘嘴点点头,一副委曲求全的脸色。
  “好,那你等等,爸爸去准备,马上好哦。”致远说完给岳父和大舅子使了个眼色,抽身而去。
  何致远大步走向厨房去烧热水,一边烧水一边切生姜,从卫生间取来泡脚盆,将生姜放入大盆里,倒了些冷水,待热水烧好后他兑了些热水。伸手在盆中搅了搅,调试了几次,觉温度可以了,于是端着一大盆的洗脚水出来了。
  “这是英英出的主意,昨晚睡觉时还跟我说忙忘了。刚好这会漾漾睡不着,给她派点活干。”致远冲老头说。
  “干啥?”老马还没看明白。
  “爸,给你泡个脚,让她给你搓一搓。”致远说完指了指漾漾。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呀!她妈都没给我搓过脚还指望她!”老马缩了缩身子,两脚远离泡脚盆,全身在排斥。
  “这是幼儿园老师布置的国庆作业!你问她——”致远睁眼撒谎。
  “嗯!臭!臭臭!”明白过事儿来的何一漾退后三步,指着爷爷的脚捂着鼻子说。几个月前被老马石膏里的脚趾缝熏到恶心作呕的小孩子立马失忆症痊愈,想起了恶心的往事,一脸拒绝。
  “漾漾,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兴邦在旁凑热闹。
  “算了算了!”老马不好意思,不停地摆手。
  “等一下!”
  致远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时手里拿着好些瓶子。他先给洗脚水放了好多香喷喷的沐浴露,然后给老马的脚上喷一圈除臭剂,再喷一层清香剂和花露水。
  “呶!现在闻闻臭不臭?”致远为了引导女儿,蹲地上在岳丈的两脚边自己先闻了闻,然后作出一脸如痴如醉万分享受的表情。
  四岁娃上当了,见爸爸如此,弓着小身子凑过来抖着鼻头如猫一般上下左右闻了一遍。
  “不臭了吧?”致远扇着香味问。
  鉴定完毕的漾漾实诚地点点头,忽又皱眉道:“可是我不会洗呀!”
  “没关系的,爸爸不在这儿嘛!爸爸教你!来来来!”致远冲漾漾招手。
  于是,小糊涂仙儿顺利地蹲在了洗脚盆边。
  “好!豁出去了!今天让你给爷爷洗回脚!”老马见万事俱备,也不客气了,十分配合地将两只大脚伸进了泡脚桶里。
  “你把手放爷爷脚腕这里,来回搓!一个地方搓五下,你自己数数,开始——”致远精心引导。
  漾漾上钩了,伸出小手在爷爷的脚腕那儿边搓边数:“一——二——三——四——五!”
  “脚背左边,开始!”
  “一——二——三……”
  “脚背右边,开始!”
  “一——二——三……”
  小朋友认认真真地搓洗,亦认认真真地拉着童音数数。恐怕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为了洗脚而数数,还是为了数数而搓脚。
  “脚跟这儿!开始!”
  “一——”
  “哎呀哎呀,这儿不行,痒痒痒!”
  怕痒的老头抬起脚丫子要撤退,嘴上直言:“脚底下不洗,脚底下不洗!”老马许是怕自己磨了七十年的脚底老茧子硌了小娃娃手上的稚嫩。
  “好好好!爷爷怕痒痒,那我们继续洗脚背好不好?这个地方,开始!”致远蹲在老小之间指挥。
  “一——二……”
  “好,第一个脚趾缝!轻轻搓,爷爷怕痒,开始!”
  “一——二……”
  漾漾一边搓洗一边抬头仰望爷爷脸上怕痒的神色——头跟触电一般左倒右扭,嘴上吱吱吱地叫喊,那无意做鬼脸的老头彻底逗笑了数数的孩子。
  “第二个脚趾缝。”
  “一咯咯,二哈哈哈哈,三嘻嘻嘻……”漾漾听大人们哈哈大笑,自己也搓洗得很带劲儿。
  忽然间扑通一下,爷爷两脚离水,高高抬起,嘴里哈哈大笑却听不见声,身子剧烈颤抖许久许久,待平静下来时胸前的衣服湿了三五片。
  “赶紧爷爷笑哭了,给爷爷拿纸巾去!”致远吩咐女儿。
  “好哒!”
  漾漾扭身飞跑,当她将一盒纸递给爷爷时,见爷爷两眼窝子那儿湿浊一片。漾漾看不懂,求助同样发呆的爸爸和舅舅。
  “爷爷笑哭了,快抱爷爷一下,安慰安慰。”
  “抱哪里?”漾漾指着爷爷翘在空中的腿脚向爸爸紧急求助。
  致远被问得失声笑了。
  “抱膝盖吧,你一抱爷爷就好了,你不信试试。”致远引导又激励。
  漾漾于是豪爽地保住了爷爷的两个膝盖,将自己的小脸蛋埋在两膝盖中,然后问爸爸:“是这样抱吗?爸爸是这样抱吗?”
  忽然间,屋子里又一阵老男人的大笑。
  十月五号一大早,休息过来的李师傅和三个女生各自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云南昆明。心有不甘的张卓凡没法子,此刻不搭顺风车恐怕没机会了,在昆明多待一天就是一天的钱,虽然她有心想和当地警察再跟进跟进这个案子,即便知道没多少希望,可不甘心如魔鬼一般操控着她,让她怨愤让她失控。
  易安健早上七点到了盘龙区宾馆这里,待众人八点多上李师傅的车时,他从自己的车里带了几袋子的水果零食给三人路上吃,七八盒特产、十几斤云南独有的生僻菜是送长灯一家的,另给了司机李师傅一条烟、两张油卡和一罐茶叶,最后送了三个女孩一人一份精装的云南旅游纪念物,额外又塞给莫小米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和众人打完招呼,易安健忙跟莫长灯汇报小米的动态,而后回酒店结账。
  八点多李师傅驱车离开昆明盘龙,九点多在石林县原先的宾馆里提走了莫小米的行李,十一点多,几人一声唏嘘,出了云南省。一切发生地太快了,处理地也太快了,三人猝不及防、惶惶无措。好一桩云谲波诡的昆明之旅就此仓皇拉下帷幕。
  “突突突突突……”上午九点,马俊杰的儿子——十三岁的马和光,小名刀刀——在一楼客厅里打游戏,一边打一边嘴里突突突地叫喊。
  马俊杰在书房听到了,一出来见儿子老大声地喊,心火乱窜,二话没说,揪起刀刀的衣领,将刀刀拽到了后面的小房子里。还没开口,先上来一脚重重地落在了刀刀屁股上。
  浓眉圆眼的刀刀捂着屁股一脸愕然,不敢狡辩不敢问,屏住呼吸,捂着屁股。
  “你爷爷在睡觉你不知道吗?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爷爷睡觉不许在客厅嚷嚷,你听没听!”马俊杰狠狠咬着每一个字,说完又是一脚。
  早接到保姆通风的俊杰媳妇——秀秀——从屋里跑了出来,找到两父子之后,压着嗓门问:“怎么啦?”
  “大在休息,他在那玩游戏,动静大得很!”俊杰说完,愁眉苦脸地坐了下来。
  “哎呀我当是怎么了!刀刀你出去吧,去看看妹妹。”秀秀把儿子支出去了,轻轻坐在小床上小声地对俊杰说:“杰啊,要不送医院吧。”
  “他不让!你以为我不想!再说,再进趟icu他受得了吗!”俊杰说完,气呼呼愁闷闷地甩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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