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人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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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破釜塘激战正酣的同时,当涂一带的战斗也几乎同步开始了。
  
  夏家五世公夏君律亲率水陆大军抵达长江当涂渡口后,命人将司造府赶制铸造的数条百丈铁索,横置于江面之上,意图阻拦雷渡的长江水师东进。
  
  当涂渡口以西十五里的长江南岸有一座天门山,长江水道行至这里狭窄了许多,夏君律便将这几道铁索安置在了这个险要之处。
  
  这些铁索均为小臂粗细,由生铁打制而成,横悬于江面之上约一尺高,两端牢牢固定在长江两岸的陆地上。
  
  有了这几道拦江索,任何船只都无法在长江水道中正常航行,雷渡的伏坎师同样插翅难越。
  
  三十艘艨艟踏浪船结成的水寨,便设在这些拦江索之后,以备伏坎师偷袭破坏。
  
  而后夏君律又在长江两岸构建了两处旱寨,江北寨驻有劲离卫一万,江南寨驻军三万,阻断明威铮的乾锋军前往云烟堡的陆路。
  
  布防停当之后,夏君律便撒出数百名斥候前出探察,将雷渡与明威铮的动向随时摸清回报。
  
  一时间繁华热闹的长江水道中行船寥寥,两岸的百姓商贾纷纷离乡躲避战乱,仍在当涂一带出没的,只有玄、夏两家的斥候暗探。
  
  这些斥候不时在各处江岸或城镇遭遇,零星打了几场小仗,各有损伤。
  
  伏坎师的斥候们冒死带回的消息令雷渡和明威铮皱起了眉头。
  
  那些拦江索坚固无比,显然无法轻易毁去,劲离卫的当涂旱寨正处在建邺以西的必经之路上,即使明威铮率军弃舟登岸,改为陆路进发,这座旱寨也根本绕不过去。
  
  何况,据斥候观察,夏公的旗号仪仗正在军中,显然是夏君律亲自统兵督战。
  
  夏子烈带兵去了破釜塘,夏君律也来到了当涂迎战,如此一来强袭云烟堡已无意义,难道去那里屠杀夏公府的老幼妇孺么?
  
  只是按照夏君律这般严密的排兵布阵,眼下这仗又该怎么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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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坎师长江水师上百艘战船浩浩荡荡行至丹阳郡便停了下来,驻泊于芜裕渡口,距离夏君律的水寨二十里。
  
  三万乾锋军在明威铮的率领下离舟登岸,大张旗鼓直奔劲离卫的江南寨杀来。
  
  闻讯而动的夏君律不慌不忙,调度各部依托营垒鹿砦展开防御。
  
  夏君律将他的中军行辕设在天门山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战场。
  
  看着脚下黑压压涌上的乾锋军被劲离卫密集的箭雨割倒一片又一片,夏君律不无得意地自语道:“明威铮!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这般生冲硬闯就想攻破寡人营寨,岂不是痴心妄想?”
  
  明威铮看上去倒是不急不忙,成竹在胸。
  
  在他的调度部署下,乾锋军三个千人队次第出击,打光一队后,第二队便增补而上。
  
  一个时辰过去了,乾锋军在天门山下留下两千多具尸体,劲离卫的江南寨依旧毫发无损,固若金汤。
  
  夏君律见状不禁抚髯大笑,叫了声:“明威铮,真竖子尔!”
  
  他只道长江水道有铁索拦阻,伏坎师庞大的舰队已无用武之地,乾锋军虽有三万之众,却对劲离卫的江南寨束手无策。
  
  然而夏君律还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明威铮的乾锋军上,却忽略了雷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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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威铮率军展开攻击后,雷渡在他的旗舰上卸去甲胄,甩掉小衣,周身赤条条跃入江中,两手各擒一柄分水刺,独自向二十里外的夏家水寨游来。
  
  浩瀚汹涌的江面上,雷渡的身影很快便成为依稀可见的小小黑点,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以雷渡的奇特身形、精湛水性,此刻又是顺流而下,二十里水路对他来讲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游过那几道拦江索后,艨艟踏浪船的水寨便近在眼前。
  
  雷渡在浪中调整了一下气息,而后轻盈地钻入了水底,向艨艟踏浪船的船底潜来。
  
  雷渡将手中的精钢分水刺用力在船底凿了几下,登时便出现了几个碗口大的黑洞。水面上的艨艟踏浪船船身随之重重一挫,便在水手们的惊呼声中缓缓打起转来。
  
  雷渡随即游向另一艘船,故技重施。
  
  转眼之间,便有五六条船被雷渡凿破,夏家水寨登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指挥船队的将军明白是敌军派来了水鬼,在水下偷袭凿船,赶忙扯着嗓子组织了一批水性较好的水手执刀入水,来寻敌军。
  
  这些水手们跃入水中后,瞪大眼睛搜寻了半天,却压根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
  
  水手们不由得心中发毛,心道莫不是惹恼了龙王爷,派虾兵蟹将来收拾他们的战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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